第119章(第2/4頁)

“長姐,咱們要不還是等晚上去長樂伯府一趟吧。這會兒去還不知要呆多久呢。

這京城上下,誰不知道咱們和長樂伯關系不好?要我說,這一趟不去也行!”

“不可。”

長寧公主喝了一口茶水,這才淡聲道:

“舅舅以孝治天下,可若是我二人對父親不敬,被人抓到把柄,落下口實豈不是稱了某些人的意?

不過是回我們曾經和娘的家罷了,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又何懼之?”

上一次給舅舅獻菜之時,長寧公主才知道一直有人暗中盯著自己,她自不能不謹慎。

魏思武聽了長寧公主的話,癟了癟嘴:

“瞧長姐說的,我會怕他?我就是不願看到他!”

“你不願意看到父親,焉知父親願意看到你?可這天下,父母可以不慈,子女卻不可不孝。”

長寧公主看了一眼魏思武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眼中飛快滑過一抹笑意:

“不過,只要進了長樂伯府,那關起門來就是咱們的家事了,思武大可不必擔心,你我已經不是當初孱弱不堪的模樣了。

為人子女,不能選擇父母,但世人口中這孝心,也只是論跡不論心,倒也不必委屈了自己。”

長寧公主說到最後,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稱得上淡漠:

“思武你受舅舅器重,貴為京兆尹少司,暗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你。

逢場作戲之事,以後也不會少,你已經長大了啊,不要輕易授人以柄。”

在長寧公主的勸說之下,魏思武終於點了點頭,姐弟二人這才坐上了馬車,朝長樂伯府而去。

長樂伯府裏,長樂伯當初雖然未被成帝奪爵,可卻也免了他的差事,只有一個伯爺空銜在身罷了。

是以不過大半年,長樂伯早就沒有了當初意氣風發之態,這次過年,長樂伯的紅綢也似乎不及別府喜慶。

安安靜靜的,仿佛一座行將就木的府邸。

長寧公主與魏思武下了馬車後,看到眼前一幕,對視一眼,卻默契的沒有多言。

當初娘走之後,長樂伯好一陣左擁右抱,子孫滿堂,連嫡親的兩個孩子都沒有立錐之地。

這會兒,魏思武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卻暢快不已。

憑什麽娘親拼了命為長樂伯生了孩子,而他卻能在娘親去後大肆享樂?

他該贖罪。

姐弟兩人並肩走了進去,門房未曾阻攔,裏面依舊還是那樣樣子,只是沉靜了許多。

長寧公主看著,眼中閃過淡淡的追思,這才有了幾分娘親在時的模樣。

“公主?世子?”

“公主和世子回來啦!”

“伯爺!公主和世子回來了!”

下人看到二人,頓時驚喜不已,飛快著前去給長樂伯報喜,魏思武有些不能理解,面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長樂伯這又是搞什麽幺蛾子?”

長寧公主倒是鎮定,淡淡道:

“舅舅免了他的差事,一個只有爵位,而無實權的伯爺可過不了多麽滋潤。”

而與長樂伯恰恰相反的是,如今貴為正四品刑獄司少司的魏思武。

刑獄司乃聖上直屬,哪怕主司也不過正二品,可卻位高權重,乃是京中勛貴人人都願意交好的。

長寧公主看著一旁傻乎乎四下打量的弟弟,不由搖了搖頭,思武哪裏知道舅舅給他是什麽。

隨著下人一通驚呼,沒過多久,長樂伯衣裳有些散亂的沖了出來,看到魏思武後老淚縱橫:

“思武啊,你可算回來了!”

魏思武卻飛快一個閃身,幾乎用上了生平所有武藝,躲開了長樂伯:

“伯爺止步。”

長樂伯尷尬的停下腳步,魏思武這才冷冷道:

“你我本就沒有那麽親近,何必裝模作樣?”

“思武,是爹錯了!你不喜歡那些庶弟,爹都讓他們在自己院子不出來,你別生氣了。”

魏思武只覺得長樂伯這番作態令人作嘔:

“我說了,我娘就生了我和長姐,你再將那些肮臟惡臭的東西非要拉給我,你便讓他們睡覺注意著點。”

到底在刑獄司呆過一段日子,魏思武嚇唬人很有一套,這會兒他笑容冰冷,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長樂伯,嚇得長樂伯立刻道:

“好,好,好,爹不說了!爹不說了。”

魏思武這才冷哼一聲,長樂伯怯怯的低下了頭,這番作態在魏思武面前還是頭一次。

魏思武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裏百味雜陳,可是看著長樂伯那暗搓搓打量的眼神,讓他下意識的心中抗拒。

於是,原本那點兒異樣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的院子爹還日日讓人灑掃著……”

長樂伯還要獻殷勤,而魏思武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他不耐的打斷了長樂伯的話:

“你只說我了,那長姐的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