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4頁)

“一個能知道京中各種渠道信息的地方,一個能穿著名貴衣料卻不引人注意的人,恐怕除了紅袖街外,再無別的地方了。”

魏思武愣了一下,這才慢吞吞道:

“好像還真是這樣,不過,那開陽會是什麽人?難不成是花魁姑娘?”

倘若不是花魁姑娘,那開陽得有多自信才敢肖想瑾瑜身邊人的位置?

“花魁可不能輕易離開花樓。”

“那瑾瑜說的他是什麽?”

“龜公。”

徐瑾瑜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魏思武直接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噗——”

“瑾瑜你別和我開玩笑了!那開陽一個女娘怎麽會去當龜公?!”

“思武兄不信?那可以賭一賭?”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直接都要ptsd了,他和瑾瑜玩什麽都沒有贏過,這賭只怕也逃不開既定的命運!

“我,我,我賭了!我就不信了,開陽還能是一個龜公!”

徐瑾瑜唇角微勾,他可沒有說,開陽只是一個人。

徐瑾瑜揣測,聯系乞兒、臨安候與李守信的開陽,只怕不是同一個人。

“那依瑾瑜看,現在咱們該做什麽?”

“什麽都不做。”

徐瑾瑜這話一出,魏思武瞠目結舌,徐瑾瑜捋了捋衣袖,慢條斯理道:

“李守言的死訊思武兄可以緩緩透漏出去,安一安開陽的心。她久在暗處,若驚弓之鳥,若是李守言還活著,她只怕又要蟄伏下去了。”

魏思武遂點了點頭,看著徐瑾瑜那淡定的模樣,忍不住幽幽道:

“瑾瑜這一次莫不是要效仿姜子牙釣魚了?只是不知開陽願不願意。”

“不,思武兄說錯了,我才是那條被釣的魚。”

魏思武:“……”

世界太復雜,他想要靜靜!

“好了,今日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辭了,思武兄繼續處理公務吧。”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笑眯眯道:

“思武兄,可不要忘了咱們的賭約呀!”

魏思武:“……”

他恨賭約,賭狗不得好死!

若是沒有這個賭約,他也不至於對這次的事兒現在還雲裏霧裏!

要是放在平常,瑾瑜早就一字一句的給自己掰扯清楚了,哪裏會像如今這樣,吊著他的胃口,不上不下,讓他急的跟小貓兒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在心口撓似的。

徐瑾瑜輕飄飄的來了,又兩袖清風的離開了,可卻留下了本次案件的重要證據。

魏思武斟酌過後,還是按耐下去,瑾瑜都要以身為餌了,他可不能添亂。

李守言的死訊,最終被一個刑獄司拖屍體的小卒傳了出去。

紅袖街裏的花樓,有那上等的色藝雙絕的女娘,自然也有服侍一些地位並不高的人的姑娘。

“呀,大人竟然在刑獄司高就,那可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奴家日日落在這花樓裏,都不知道外頭的天是什麽樣子,大人不妨給奴家說說外面的趣事,讓奴家也開開眼啊!”

姑娘一口一個大人,只把人吹捧的整個人都飄飄欲仙,當然是恨不得連自己的心肝肚腸都掏了出來!

“咱這差事也不是什麽見的了光的差事,不過,就算是這樣,那咱也知足了!

前頭會試前,晉州來的那位解元大人好生風光,可最終還不是下了大獄,真真是世事無常!”

“晉州?聽說晉州是太後娘娘的母家,晉州的姑娘在咱們這兒可也比尋常姑娘貴一成呢!

這晉州來的解元大人就算是下了大獄,應當也會無事吧?”

姑娘殷勤的斟滿了一杯水酒,手指無意間掃過小卒,遂媚眼如絲的看了其一眼。

小卒癡癡的盯著姑娘,聽罷便啐了一口:

“呸!什麽晉州解元,今個還不是被我拉死狗一樣的拉了出去?嘖,現在想想,這些人又算什麽?”

“……哎呀,大人好壞啊。人家,好歹,還能享幾年福呢,嗯……”

之後,屋內便是一陣不堪入耳之音。

與此同時,隔壁暗室的小窗被輕輕合住,一抹青色身影消失不見。

“李守言死了。”

一陣嘶啞幹澀的聲音響起,如同用砂紙在木板上打磨一樣,直聽的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他早該死了!當初就應該給他一顆毒囊,省得這段日子我們還要提心吊膽。”

“若是給了他毒囊,是生怕徐瑾瑜那廝不知此事乃是我們布局嗎?”

“……布局又如何?還不是被他躲了過去?難不成真是主上說的那樣?”

“慎言!稍後我便讓人去亂葬崗搜尋李守言的屍體,只不過,若是他臨死前說些不該說的……”

一聲清脆悅耳的嗤笑響起:

“李守言最恨的是徐瑾瑜,他能願意告訴徐瑾瑜?你啊,就莫要杞人憂天了。

那徐瑾瑜不過一個少年郎,竟然將主上布局多年之事攪和成那副模樣,無論如何,他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