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病魔不離身(第2/2頁)

我想到這亂毒症也藏在真氣裏頭,即使患病的身子沒了,可它卻仍如蛆附骨,隨真氣轉了部分過來。當時我真氣尚薄弱,那病症也不嚴重,可一旦我修為增長,那亂毒症又會將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霎時萬念俱灰,不想再修煉功夫,但事與願違,我往昔的神通不可遏制的日益恢復,似乎這是那亂毒症惡毒的玩笑,它幫我練成絕世武功,代價是取我屢屢逃過它魔掌的性命。這幾年來,我一直壓抑著功力,以防稍有不慎,激發潛能,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形骸道:“前輩,那你說身上亂毒症,這會兒已好了麽?”

葛長英笑道:“還差一些,不過不離十,我與它鬥了千年,知道此次它死到臨頭了。我這才發覺冥火竟是這亂毒症的克星,可誰又能想到此節?先前只怕是你弄塌了那冥火風暴柱,裏頭的冥火到處燃燒,毀了春天崖的萬物,我被那強烈的冥火烤了一會兒,亂毒症已被消滅幹凈,即使我盡顯功力,也只不過微有症狀而已。”

形骸暗想:“你每一次以為解脫,最終仍不免落難,為何還不吸取教訓?可不能高興的太早。”問道:“是怎樣的症狀?”

葛長英說道:“只是心臟有些痛,那是我運功太猛,傷了心脈,需要到塔木茲家中休養三天,也告訴他這絕大的好消息。”

形骸道:“前輩既然救我性命,我粗通冥火,願替前輩再稍稍醫治,徹底消除隱患。”

葛長英拍拍他肩膀,笑道:“哪有什麽隱患?你自己好好養傷吧。”說罷哼著小曲,揚起風帆,劃船過海。形骸見她固執,勸她不動,不再多言。他看見自己右臂右腿,心頭一悲:“難道這輩子就此殘廢了?不過大丈夫舍己為人,性命尚且不惜,何吝一手一腳?”

他試著用放浪形骸功恢復殘肢,一時無效,那兒似撒了鹽的土壤,再無法長出樹木來。形骸只盼那位連靈魂都能挪移的大師能有好辦法。

順風快水,途中無阻,船又輕便,只一天之後,到了塔木茲島,只見一座高山,三百丈高,連綿數裏,龐大巍峨,崢嶸陡峭,山上綠樹如雲,白雲似海,海浪擊山,山入蒼穹,一看就是神仙洞府,若有人說神龍盤臥於峰,仙鳳棲息樹林,來者也無不相信。

葛長英帶兩人來到山門前,見四下無人,高喊道:“師公,師公,我來見你啦!”聲音回蕩在群山之間,尚未消失,那山門咚咚作響,已然敞開。

形骸道:“前輩,聽說紅爪爺爺他們這許多人來求大師,都不能見他一面,到了你這兒,他如此爽快就開門了?”

葛長英臉色惶急,低聲道:“不對,他以往也沒這麽爽快,咱們小心著些。”

三人謹小慎微的到了山頂,見極空曠的一座平台,堪比皇宮的廣場,足以容納數萬人,平台上花草繁茂,麗樹奇石交錯分布,又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大屋子。

葛長英遙遙喊道:“師公!我的病好了,你出來瞧瞧。”

忽聽背後有人悶聲道:“怎生好的?”

三人皆是一驚,回過頭去,形骸見一熟悉身影站在近處,他體型高大壯實,肩寬體闊,白布遮面,厚布遮體,依稀就是上次從馬熾烈手中救下他的那個老者。

葛長英拍拍胸口,笑道:“師公,你可嚇死我了。春天崖的事你知道了麽?”

塔木茲掀起白布,形骸看他容貌,不禁大感滑稽,此人面容竟是一只大白犬,毛發遮住整個臉龐,毛茸茸的甚是討喜。

他看了看形骸,又看了看沉折,兩人連忙向他下跪,但塔木茲伸出狗爪子,將兩人一托,兩人被一股內勁充斥全身,身不由己,膝蓋難彎。

形骸暗暗驚佩:“單看這一手,他已比那靜水大師更強一些。”不過他知自己見識有限,遇上這等人物,如何能看出他的真才實學?於是偷問沉折:“師兄,你眼力似乎不錯,大師他功力如何?”

沉折默然許久,道:“深淺難測。”

形骸道:“原來你也看不出來。”

沉折道:“我看出來了,是深淺難測。”

形骸笑道:“那還不是和我一樣?”

塔木茲道:“進屋來吧,我等你們三人已經很久了。”

葛長英奇道:“師公知道咱們要來?難怪今天開門這般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