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這裏面的道理白榆自然是清楚的,她有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原身她們娘倆頂替婚約的這件事情上可能是背鍋,其他事情上確實是……一言難盡。

不過這並不妨礙白榆利用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博取謝玉弓的同情。

一路上白榆凈挑著人多的地方走,帶著謝玉弓和她一起受盡了白眼。

等到感覺謝玉弓手臂上青筋鼓起,被她的隱忍和顫抖帶動,開始憤怒的時候,白榆在謝玉弓看不見的角度悄悄笑了。

感覺差不多的時候,白榆這才拐個彎,朝著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原身的閨房院落,在尚書府非常偏僻的地方,按理說到不了這主院,怎麽順路都順不過來。

主要是白榆故意利用這些下人的蔑視,勾起謝玉弓的感同身受。

謝玉弓從小被皇帝厭棄,在宮中受盡了屈辱和冷待。

還有什麽比你被千夫所指,我遭萬人嫌惡,更能讓兩個人站在同一戰線上?

等一會兒回了房間之後,好再演一出兩個“可憐人”抱團取暖。

白榆帶著謝玉弓準備抄著小路過去的時候,轉過了一個小門,竟然意外碰見了一群人。

她竟然在這裏碰到了尚書夫人……和這本書的女主白玨。

這不巧了嗎?

她飛快上前一步,先是神情畏懼,本能要跪下行禮,但是膝蓋都彎下去一半,硬生生地又直了回來。

白榆微微挺起胸膛,死死攥著謝玉弓的手腕,尋求保護一般,靠近謝玉弓。

片刻後卻又拉著謝玉弓上前一步。

“母,母親。”白榆磕磕巴巴地叫了一聲。

把一個平時被欺壓慣了下意識要跪,此刻意識到她已經是九皇子妃,按禮應該是對面的一行人給他們行禮,這才強撐著沒跪的色厲內荏,演繹得入木三分。

她閃爍的眼神,和拉著謝玉弓上前一步的行為,不是為自己,是為九殿下的尊嚴!

她盡力平穩聲音,微微揚起下巴,道:“我同九殿下回來給父親賀壽。”

場面一時間凝滯,因為對面被眾人圍攏的身著華服的美婦,根本沒有半點上前行禮的意思。

她保養得十分得宜,一張被歲月偏愛的容顏並未留下任何痕跡,反倒是經年累月沉積下來的氣度,雍容淡雅至極。

她看到了白榆竟然在這裏,在短暫微愣過後,面上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厭惡,更沒有任何的波動。

她就那樣輕飄飄地看了白榆一眼,視線如浮雲一樣掠過了九皇子,沒有一丁點停頓。

而後微頓的腳步再一次朝前行進,直接將白榆和謝玉弓當成了空氣一般,與他們錯身而過。

那種渾然天成的蔑視和無視,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狠的報復和打擊。

白榆都能夠想象到,原身好不容易變換了身份,頂著九皇子妃的身份回來耀武揚威,結果被徹底羞辱和無視該是怎樣的跳腳。

而且這位美婦人那輕飄飄的一眼雖然沒有外露的惡意,但是白榆能夠感覺到她罵得特別臟。

漂亮!

白榆心中喝彩了一聲,保持住!這位夫人!

而一眾人將要錯身而過的時候,跟隨在自己母親身邊的白玨,朝著白榆的方向……確切地說是朝著九皇子的方向看過來。

白玨和尚書夫人的氣質非常相似,一樣的雍容典雅氣質高華。

如此近距離看著白玨,白榆心中感嘆不愧是女主角,長得十分超凡脫俗,細眉細眼,眉目如畫,古韻十足,還帶著一點腳不沾地的仙氣兒。

她腳步微頓,似乎想說什麽。

白榆緊盯著她。

白榆搓搓搓。

她擅長壓抑自己所有的情緒,唯一的外顯,就是喜歡無意識搓手裏的東西。

白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抓著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衣袖布料,而是謝玉弓的手腕。

謝玉弓感知到了她的拇指快速在自己的手腕上搓動後,眼皮猛地一抽。

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周遭的侍女仆從,手腕的熱意和瘙癢漸漸擴散開來。

他咬緊牙根,快要壓不住手腕上傳來的癢意,她……這大庭廣眾的,做什麽呢!

而這時候已經走出了幾步遠的尚書夫人,突然間回頭輕喚了一聲:“玨兒。”

白玨張開的嘴就那麽閉上了。

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謝玉弓,然後快步跟上了自己的母親。

一行侍從婢女也很快離開了。

白榆見她就這麽走了,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謝玉弓。

謝玉弓的臉正對著白玨離開的方向。

謝玉弓看白玨?

這兩個人有感情線嗎?雖然劇情裏沒有出現過,但是反派每一次都會對白玨手下留情……

管他有沒有,她先拿來用一下!

白榆眼珠一轉。

見人走遠了,拉著謝玉弓繼續走,後半程近乎粗暴地扯著謝玉弓回到她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