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我罩著的(第2/2頁)

“她就是寧池魚,什麽都可以偽裝,眼神偽裝不了。”死死抓著沈棄淮的衣裳,她哽咽道:“王爺,留下她,後患無窮!”

沒人回應他,秋風從窗口吹進來,冷得他打了個寒戰,更加迷茫了。

被人一頓羞辱恐嚇,余幼微氣得渾身發抖,靠在沈棄淮懷裏淚流不止。

池魚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擡頭一看,就看見了窗口邊吊著的人。

悲憫閣。

“師父!”大驚失色,池魚連忙穿了外裳去搖沈故淵:“這兒怎麽吊著個人啊?”

一想到可以看看外頭的世界,池魚很興奮,連帶著都沒有注意沈故淵前半句話。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沈故淵啞著嗓子道:“刺客而已,你慌什麽?交給沈棄淮就是。”

明日?池魚眼睛一亮,連忙提著裙子跟上他:“好啊好啊!”

哈?池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吊著的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交給沈棄淮?”

“那正好。”沈故淵轉身往瑤池閣的方向走:“今晚你保住小命,明日我便帶你去看。”

能在這王府裏著黑衣行走,沒有驚動守衛的,只能是沈棄淮自己的人,交給他,跟放走有什麽區別啊?

池魚一愣,搖了搖頭。她出生在邊關,七歲之後更是在王府不出,除了辦事的時候看過外頭的月夜,其余的,什麽也沒看過。

“別亂想了。”翻了個身,沈棄淮閉著眼道:“讓你去你就去。”

“說到奪權,馬上就是秋收了吧。”收回手,沈故淵問她:“你看過秋收的麥田嗎?”

“……哦。”收拾一番,池魚乖乖地把房梁上的紅線扯開,拖著刺客就往悲憫閣走。

想來想去,也只有奪權這一條,跟她有關,她能幫上忙。可面前這人,怎麽就顯得這樣無所謂?

等看見沈棄淮的時候,池魚終於明白了沈故淵的意思。

被他戳著,她突然有點茫然,面前這看起來風華絕代的男人,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她不相信她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得人別無所求的相幫,沈故淵幫他,一定也有他的目的吧。

“有勞了。”沈棄淮臉色很難看,揮手就讓人把那刺客押住。

池魚:“……”

在他府上遇刺,守衛沒一個知曉的,反倒是客人自己把刺客抓住了送來,他這個當主人的,怎麽都尷尬得很。

睨著面前這條金魚,沈故淵饒有興致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腮幫子:“啊,好像是的。”

“池魚姑娘受驚了,本王一定加強瑤池閣四周的防護。”

氣得嘴巴都鼓了,池魚憤怒地道:“您回來認親,難道不是想從沈棄淮手裏奪權嗎?”

這些場面話池魚都懶得聽,點點頭算是禮貌,轉身就走。

“想了也沒有。”沈故淵搖頭:“你能做什麽?”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沈棄淮才側頭,一把扯下了那黑衣人的面巾。

臉一垮,池魚沮喪地道:“您再仔細想想?”

“王爺。”雲煙的臉露出來,蒼白泛青。

用得著她的地方麽?沈故淵摸著下巴想了想:“還真沒有。”

“好,好得很!”沈棄淮氣極反笑:“你現在都不用聽本王的話了!”

“我知道的。”池魚笑著點頭:“師父有用得著徒兒的地方,也一定要說出來啊,徒兒一定盡力相幫。”

雙膝跪地,雲煙難堪地道:“是卑職自作主張,請王爺恕罪。”

“誰說我是在意你?”扔了石頭,沈故淵嗤笑一聲別開臉:“你搞清楚,你是我罩著的人。既然我罩著,就沒有讓你吃虧的道理。”

自作主張?沈棄淮深深地看他一眼:“雲煙,你跟了本王二十年,是什麽樣的人,本王能不清楚嗎?沒有別人的指使,你能做這種事?”

寧池魚自那場大火之後,已經好久沒有這般開懷地笑過了。現在這樣笑,是因為沈棄淮被他羞辱了開心呢,還是因為……他呢?

內室的余幼微驚了驚,眼波一轉,脫光衣裳就躺上床去,放了簾子假裝熟睡。

舉著石頭的手一頓,沈故淵深深地看她一眼,眼裏光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