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其實這些話,在師暄妍剛回侯府之時,江夫人也曾對她講過。如今再講,實屬沒這個必要。

他們言行不一,師暄妍懶得戳破。

江夫人扼腕:“般般,你是不是不相信娘說的話?”

自她懷中嬌臥橫陳的少女,雙腿自然垂平,聞言,櫻色雙唇微微上揚,將螓首輕搖。

“女兒怎會,女兒羨慕妹妹,也感激妹妹,若是沒有妹妹,娘親這麽多年,想必過得很苦。”

聽著她一聲一聲嬌柔如春鶯啼囀的嗓音,一句更勝過一句地體貼人意,就連江夫人也忍不住懷疑,這般柔順乖巧的女兒,怎會是夫君口中不安於室的逆女。

師暄妍腰間的月白色裙絳,宛如水流般一瀉垂地,江夫人見了,微佝腰身,將她墜落於地的裙絳拾起。

眼下掠過師暄妍微微張開的雙腿,眸色漸漸地變暗。

為她將裙絳放在身旁,江夫人的手指,卻一寸寸挪移,落在了不敢落在之處——少女的腿根。

江夫人的指節抵在少女柔軟的肌膚上,隔了一層薄薄的寢衣布料,往下滑落。

若是處子,雙腿必然收緊。

可江夫人看女兒神態嬌慵,宛若海棠春睡的模樣,哪裏有半分的赧然和緊繃。

江夫人心頭駭然不止,僵硬的指尖收了回來。

二弟與弟妹來信中說,女兒般般最好與男人糾纏,就連江家的下人都不放過……

難道都是真的。

那麽她失蹤了一個月之久,又是去了何處,她究竟與多少男人曾好過?

江夫人不敢細想,心頭直打哆嗦。

將師暄妍的裙絳放落,江夫人有些狼狽地起身來:“般般。”

師暄妍不明其意,因為母親這突然而來的冷淡,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底一瞬寥落黯然。

若是,她果真清白無暇,江夫人都要因她的委屈而自省了,可偏偏,這個女兒的秉性已經被夫君算準了。

她果真是入了下流,再配不上侯府的門楣,更配不上齊宣大長公主的青睞,不配嫁給襄王。

但迄今為止,尚且並無實證,江夫人自師暄妍的小院離開以後,立刻便去傳喚了顧府醫。

大晚上,開國侯也被夫人驚動,深夜不寐,披衣起行在問究竟,但江夫人身子打著抖,在丈夫懷中瑟縮個不停,根本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女兒,究竟怎會變得如此不堪!

顧府醫不在府上,一直到次日清早,方從外回來。

這顧府醫在師家多年,為家中諸多女眷看診,醫品貴重,因此但凡家中有個風吹草動,都是勞這位顧府醫前來。

江夫人支開了旁人,只與丈夫留在師暄妍房中,讓顧府醫為師暄妍探脈。

師遠道早已料到這逆女在外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心下沉著一股氣。

師暄妍卻是呵欠連天,嬌慵無力地倚在羅漢榻上,素手探出襟袖,任由府醫診治,語調婉婉地道:“爹娘一早來女兒房中,不知所為何事,般般昨夜裏休息了一夜,已經好多了,只是昏倦嗜睡而已,無大礙的。”

江夫人心頭又是咚地一聲,似是更佐證了什麽。

師遠道冷笑地睨著師暄妍,若不是夫人再三勸阻,一切需得等得顧府醫的診治判斷以後,才能下決斷,他此刻早已經請出了家法,抽出了藤條。

他今日,非得要活活將這孽障打死不可!

顧府醫為師暄妍診治,臉色變得凝重。

江夫人與顧府醫打交道已有多回,見此情狀,便知不妙,心懸在劍刃之上。

顧府醫起身,向師遠道與江夫人行禮:“侯爺,夫人,此事不宜外揚。”

青年的嗓音有些許猶豫遲疑,額前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師遠道袖手在旁,死盯著師暄妍,並未感覺到有一絲意外。

江夫人卻猶如被抽去了主骨,險些委地,顫抖著嗓,道:“此處並無旁人,你說。”

顧府醫以袖口擦拭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發,大抵是頭一回在公門府邸遇到這等棘手之事,亦有些膽顫,仍舊拱手回道:“二娘子手上脈象,乃是滑脈……”

江夫人哀叫一聲,倒入丈夫懷中,兩眼翻白,竟是昏死過去。

師暄妍雙眸懵懂,顯然也像是被顧府醫的診斷嚇到了,那雙水濛濛的美眸,呆滯地望著父親。

師遠道攙著夫人,高聲喚道:“來人!”

家主聲若洪鐘,一聲令下,府上侍候的下人蜂擁而至。

師遠道將夫人教綠珠扶著到一旁歇息,江夫人這時悠悠醒轉,可一口氣仍似是上不來,撫著胸口有氣無力的上下喘著,一雙眼眸紅得駭人,沒過多久,前襟便已被淚珠沾濕。

相比於夫人的捶胸頓足,家主則異常冷靜,雙瞳如迸火焰,沉怒道:“拿家法來!”

說罷,便箭步上前一手揪起了師暄妍的後領。

畢竟是武將出身,師遠道一身使不完的力氣,憑空能提百斤的爐鼎,將師暄妍掐住後頸之後,眾人只見,家主大步流星地親自押解著二娘子往祠堂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