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4頁)
江拯自韓氏下獄之後便擔驚受怕,屁股上好似長了一顆釘,他是坐立不安,這日看到師家最受寵的江晚芙也被發落到君子小築裏來了,江拯的心沉進了谷底。
侯府往日連師暄妍也不疼,就疼他的芙兒,現今連芙兒都遭了難,這朱門中人,都好生反復無常,冷漠無情。
他戚戚地和女兒說了幾句話,但江晚芙只顧著哭,他靠近,江晚芙便作勢拳打腳踢,全然沒有往日在侯府時的樣子,江拯也氣壞了,指著她大罵沒出息,碰到點事就朝父親撒潑。
這時,大門霍地被撞開,只見一身秋棠色騎裝,鞶帶纏著馬鞭,聲勢駭人的師遠道,長身出現在了大門口。
一看就知是來興師問罪的,嚇得江拯直恨不得抱頭鼠竄。
師遠道不同他廢話,上前來,一把攥住了江拯的衣領子,將人往跟前一扯,右手便抖落開信件,朗聲質問:“你信上說般般引誘於你,你據理不從,你敢發下毒誓,說你這些話沒一字謊言?”
江拯哪裏敢對天起誓,聲氣不足地錯開視線道:“姊夫,我信上不都說得清清楚楚了麽,你要是不信的話,盡可以去問,我家裏上下都知道……”
“呸!”
師遠道暴怒,一口唾沫吐在江拯的臉上。
“師暄妍乃我親女,她但凡有半點自尊,知曉自己乃是出身於侯府,都不會瞧上你這麽個雜碎,你還不從實招來,到底這信上所言,是真是假!”
江拯被恐嚇得兩腿發軟,魚目凸出:“真……真……”
待要說一句“真”,結果被師遠道怒瞪一眼,嚇得他急忙縮起了脖子,淚流滿面地跪了下來:“姊夫,你原諒我吧,是我一時看迷糊了眼,行為有些失當了,那日我吃了一點酒,錯看了般般是家中侍女,我就,我就……”
師遠道終於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到了今天,他才終於明白!
這個色膽包天的畜牲,不,簡直是禽獸不如,竟然對自己的外甥女,有如此下流齷齪之舉!
師遠道正愁沒個東西來撒氣,臂肘擦過鞶帶上的馬鞭,頓時大喝一聲,反手抽出了腰間的鞶帶,重重地抽打在江拯的背上。
“啪”地一聲,頓時便皮開肉綻。
“畜牲!我殺了你這畜牲!”
師遠道氣在頭上,揚起馬鞭,連抽打了十幾鞭。
打得江拯衣衫破爛,血跡斑斑,直呼“唉喲”地跌倒在地。
江拯一邊挨打一邊求饒,口角咬出了鮮血。
“姊夫,姊夫你饒命啊,我真不是有意,我哪裏敢,唉喲……我是吃多了酒……”
師暄妍在江家十幾年,他要是有色心和色膽,早就幹了呀。
師遠道一把子戳穿他的鬼話:“你如不是畏懼你那婆娘,你還不趁早下黑手!我今日打死你這傷風敗俗的禽獸!”
嘴裏頭咒罵著,手裏頭的動作更重。
一下一下,直打得江拯哭得鼻涕眼淚一把,巴巴地爬起來要磕頭求饒,邊求饒邊吐血。
江晚芙就在一旁看著,只是驚叫大哭,抱著石墩瑟瑟發顫。
君子小築裏頓時哭喊聲響作一團,驚動了巡城的北衙戍衛司。
北衙禁軍這幾日都在協從太子辦案,聽到巷子中有動靜,便立刻帶著人馬沖將進來,豈知看到的居然是這麽一幅畫面。
只見太子殿下的老泰山,正手裏卷著馬鞭,剛猛如虎地抽打著地上慘叫的男人。
雖說是開國侯,也是陛下的親家,太子的嶽丈,可此舉到底是有濫用私刑的嫌疑,北衙軍立刻便上前制止。
“開國侯!請罷手休鬥!若再打下去,恐出人命!”
師遠道停了馬鞭,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瞪著躺在地上的江拯。
江拯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皮,渾身顫抖著,哭得有氣無力,一直在求饒。
師遠道這口惡氣還沒出夠,他對北衙軍回道:“勞您大駕了,這禽獸幹犯律法,幹下豬狗不如之事,我先出了這口惡氣,這便拿他上大理寺!”
能驚動大理寺,恐怕便不是什麽小案件了。
北衙軍面面相覷,對視過後,紛紛側身為其開道。
師遠道憤怒之下,一把將胳膊腿都血肉模糊的江拯提溜起來。
師遠道畢竟是武將出身,身材魁梧彪悍,抓著江拯這麽個廢物,便如拎著一只任人宰割的弱雞,大搖大擺地就將江拯押送上了馬,師遠道越上馬背,載著江拯如風卷狂雲般疾行駛往大理寺。
本來這種家務醜事,不宜外揚,何況般般即將成為太子妃,此事傳出,對她聲名不好。
可師遠道咽不下這口氣,如若放縱江拯,他便再不敢腆著臉,稱自己一句配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