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戒了,也戒掉了對你所有的念想

好的睡眠該是怎樣的,無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輕輕松松。

許諾好久沒睡過這樣輕松的覺,像回到爸媽還沒離婚的時光,她什麽都不用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許諾覺得她又變回過去那個小女孩,全世界都寵愛她。她有爸爸媽媽,阿公,每個人都愛她。小時候多開心啊,為什麽要長大呢?

許諾自然醒的,屋子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陽光照不進來,營造一個非常適合休息的環境。

雖然身體跟散了架似的,很酸痛,但許諾精神很好,她睜開眼睛,轉過頭,有些意外,莫鋮不在身邊。許諾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有點冷了,他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這個無賴跑哪裏去了……

許諾有些失望,但並影響她的好心情,可能在廚房準備早餐吧,她又想。

她看了下時間,天,已經快中午,她竟睡這麽晚。

許諾趕緊起床,穿衣服時,她偷偷看了一眼身體,臉一下紅了,全是莫鋮弄出來的吻痕,曖昧地布在胸前,要好幾天才會褪去吧。

這個禽獸!許諾又在心裏罵了一句,出去找莫鋮,她想見到他。

出乎意料的是的,屋子空空的,沒有一點動靜。許諾沒有多想,伸了下懶腰。

天氣真好,是個大晴天,陽光暖暖地照進來。冬天最幸福的就是有這樣的暖陽,兩個人像貓一樣坐著窩在一起曬太陽。

許諾下樓,一樓也是靜悄悄的,莫鋮並沒有在廚房忙碌。

跑哪裏去了,許諾喊:“莫鋮!莫鋮!”

沒人回應,聲音擴散出去,又被墻壁打回來,竟有些回聲。

出去了嗎?許諾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的鞋櫃,莫鋮的鞋並不在。

果然出去了,許諾想,又猛地回頭,不對!不單少了一雙鞋!

她心裏無端生起一絲恐慌,許諾猛地沖過去,昨天才剛被擺滿的鞋櫃少了一半的鞋,全是莫鋮的,怎麽回事?莫鋮的鞋怎麽全不見了?

許諾臉一白,全身都冰涼了,有種很可怕的感覺,靜悄悄的房子,少了一半的鞋,昨晚莫鋮告別般的放縱,她腦袋一陣暈眩,幾乎要倒下去,不可能的,不會的。

許諾扶著墻壁,把房子走了一圈。不單單是鞋,屋子莫鋮的東西全部消失了,他的電腦,他的衣服,甚至連洗手間成雙成對的情侶牙刷都少了一只,只剩下她一個人的。

怎麽了?家裏遭賊了嗎?可沒有一絲被翻的痕跡,不是賊!

許諾已經傻了,她去臥室拿手機,她要問下莫鋮,他的東西怎麽不見了。

她跌跌撞撞過去,去拿手機,看到床頭櫃旁放著房產證書,鑰匙,還有一封信。

許諾看到時,腦中有瞬間的空白,一個想法冒出來了,他走了,莫鋮走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她顫抖地打開信,是莫鋮的字,他寫著一手好字,剛勁有力,意氣風發,一筆一劃都盡顯風流,帶著情般。

阿諾,你醒了嗎?

如你看到的,我走了。

別訝異,一切都是你想的樣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我不愛你了,阿諾。

別恨我,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做的,還給你。

上次你問我是不是戒煙了,是的,我戒了,也戒掉了對你所有的念想。

在監獄的每一天,都把我曾經對你的愛磨盡。

我錯了,我以為就算所有都化為灰燼,我愛你的心還在,但它已經死了。

阿諾,我對你死心了。

我以為你是愛過我的,可你連給我們孩子生存的機會都不留。

相識一場,房子的產權,這裏的一切都給你。

就這樣吧,許諾,我們……不再見。

不再見,三年前,許諾就是這樣對莫鋮說的。

眼淚一滴滴落在紙上,打濕了紙上的鋼筆字,暈成小小模糊的黑點。

許諾淚眼模糊地打開房產證,上面赫然只有她的名字,孤零零地寫在上面,形單影只。他對她多仁慈,這樣的地段,這套房子在寸土寸金的白城起碼值上千萬,是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買不到的,可她許諾要的是從來不是這些。

鑰匙房產證,他什麽都給她,就是不給她愛。

房產證掉落下來,許諾又看了一遍莫鋮留給她的信,就這麽短短的幾個字,每個字她都認識,可合在一起,為什麽就無法理解,怎麽會這樣,昨晚他們還好好的,他還在玫瑰叢中向她求婚,寫滿了99條嫁給他的理由,白紙黑字,玫瑰手印,昨晚他們還耳鬢廝磨,他還在她耳邊一次次地說,他愛她,他們不會再分開。

許諾想不透,她不明白,難道這全是假的嗎?全是假的嗎?

他不愛她,為什麽要來,帶她到雪城,背著她在雪地狂奔,帶她春天看櫻花,秋天看楓葉,陪她回小春城看阿公……這所有的所有,難道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