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3/4頁)

秋開雨捉住謝芳菲拼命掙紮的手,冷聲說:“芳菲,我只知道你從來就沒有讓我好過過,我怎麽能讓你好過!容情再敢貼身靠近你,我立馬說到做到。”謝芳菲恨的牙齒都痛癢起來,全身不能動彈,隔著秋開雨薄薄的青衫,對準胳膊用力咬下去,毫不留情。嘴角立刻就嘗到絲絲血腥的味道,隨著口腔裏的唾沫,一點點溶解在自己的血裏,心裏,彼此混淆,再也分不清楚。

秋開雨就這樣任她狠狠的咬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眼睛裏的淒楚酸痛像是昆侖山上長年不化的皚皚白雪,刻在了眼骨裏,眼睛裏輕易是看不出來的。

謝芳菲將積聚的恨意統統發泄到又痛又癢的牙齒上,咬的自己都心痛了,半晌,突然就哭起來,邊哭邊哽咽的說:“你這又是做什麽!你這樣又有什麽用!一時糊塗起來,你可以這樣;一旦清醒過來,你轉個頭還不是一樣的要將我一腳給踢開。你用手困住我又有什麽用!就是心,你也困不住我。你還想不想讓我活,你到底想不想讓我繼續活下去!”聲音漸漸的低下去,是沙灘上的浪頭,猛的沖上來,然後又猛的退回去。轉眼間退到無邊無際的浪頭裏,一片的水,浩瀚蒼茫,然後就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留下。

秋開雨聽的謝芳菲這一番赤裸裸的控訴,另外一個自己又重新回到體內,滿心的無力,無邊的茫然之下,頹然的松開雙手。左手上的衣衫上印著清清楚楚的血跡子。謝芳菲看著這個房間,看著那張礙眼的軟床,心上的傷是冬天已然過去仍舊留下厚厚傷疤的凍瘡,想忘都忘不了!

謝芳菲無奈悲憤的死死盯著秋開雨,然後恨恨的說:“秋開雨,你不要濫殺無辜!容情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每次死裏逃生,都是容情救的我,你有什麽資格去殺他,又是為了什麽去殺他。他,他,容情他本來就比你好的多,好很多很多。你又有什麽好!你又有什麽好!你只會一次又一次的逼迫我!我們這次正正式式的了斷了吧!”說著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女人的心腸狠起來的時候,絕對不會輸於任何一個男人。

秋開雨不知道謝芳菲為什麽突然間說出這麽絕情的話來,還以為是容情的緣故,眼睛裏現出濃濃的殺機,一直都褪不去。見謝芳菲走到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用力拉住她,憤怒的說:“你要出去見容情?好!今天我讓你去見他最後一面!”謝芳菲奮力甩開他的手,眼睛裏露出鄙棄的神色,嘶吼般的說:“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麽!你為什麽不去糾纏明月心,想必她一定樂意的很!”然後又恍然大悟,嘲諷似的說:“哦,我差點忘記了,你們早就糾纏在一起了。那你還來糾纏我幹什麽!你他媽的給我放手!”秋開雨聽的謝芳菲這照頭狠狠的淋下來的一盆涼水,愕然止步,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中,伸不出去,同樣也縮不回來。就如同他對謝芳菲的感情,收不起,放不開。

謝芳菲的心火是開了閘的水,一路奔騰洶湧而下。趁著洪水和烈火,咬牙切齒的說:“秋開雨,我以後不想再看到你了。你也不要再胡亂插手我的事情了。我現在跟你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你還是和明月心兒女情長,耳鬢斯磨去吧。”打開門,毅然走了出去。留下滿臉苦笑,無可奈何的秋開雨。以秋開雨這種情商,什麽是狠心絕情的話,什麽是一時的氣話,還是分得清楚明白的。這個時候的謝芳菲和一般的人沒有絲毫的分別,而她本來就是一般人。

容情無意中聽到謝芳菲被明月心請去喝茶聊天的消息後,立刻飛奔出來,滿心的擔憂,四處尋找,人急的差點就在室內施展輕工了。這個消息煙霧彈自然是明月心故意讓人給放出來的。她的目的不但要容情消耗功力救謝芳菲,而且要在秋開雨的眼皮底下讓秋開雨徹底的死心。哪裏知道事與願違,這兩個人就如同雜糅在一塊的亂麻,越扯越緊,分都分不開。

容情遍尋了一趟,正要下樓的時候,眼角看見雙眼濕潤的謝芳菲,神情又悲又苦,又氣又怒。連忙跑過來,連聲問:“芳菲,芳菲,你怎麽了?是不是明月心這個女人又欺負你了!這個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以前差點要了你的命還不夠,如今在建康也敢這麽明目張膽!我們一定不能這麽就放過她!芳菲,芳菲,你怎麽了,有沒有受什麽傷?”

謝芳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擔心秋開雨一怒之下將他給殺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然後搖頭說:“沒有什麽,只不過狠狠的吵了一架。”容情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疑聲問:“你和明月心大吵了一架?”謝芳菲不想解釋,故意將錯就錯的胡亂點了點頭,一時間發生這麽多的事情,突然間就覺得心力憔悴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對著容情更加的心虛和不安,於是刻意問:“始安王和蕭大人他們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