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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就連在俱樂部工作的寥寥幾個吸血鬼,也無法確定這些身穿皮衣、慣於豪飲、撒出大把鈔票的大個子們是否就是黑劍兄弟會的成員。幸運的是,他們約定俗成地選擇不去招惹他們。

薩迪斯特坐在卡座裏,感到焦躁不安。他討厭俱樂部裏的氣氛,非常討厭。他很討厭有那麽多人靠近,他討厭這種噪音,討厭這股氣味。

三個人類女人“嘰嘰喳喳”地湊近兄弟會的桌子。她們三個今天晚上都在這裏服務,當然供應的並非杯中珍釀。這些女人就是所謂的高級職業性服務者,長發、隆過的胸、整過形的臉,身上的衣服仿佛噴罐噴出來的,只能遮蓋小部分要害。在俱樂部裏有不少這樣的“活動大餐”,特別是VIP區裏。作為“零度總和”的主人,瑞文德頗有商業戰略頭腦,實行多種化經營,將女人當做酒精和毒品一樣來販售。這個吸血鬼還涉獵高利貸,養著一群賭鬼。在那些人類客戶看來,他不知為何總能從後台裏撈出些稀罕物來。

三個女人笑鬧著,賣弄自己的姿色,想要兜筆生意。可惜沒有一個是薩迪斯特想要的,維肖斯和布奇也沒有挑。兩分鐘後,這群女人轉向下一個卡座。

薩迪斯特其實饑餓無比,等到真需要的時候,就不容他挑挑揀揀了。

“嘿,老大。”另一個女人開口道,“你們中間有人要找個伴嗎?”

他擡起眼,這個女人有著壯碩的身體,配上一張硬線條的臉。黑色皮衣,短發,眼神呆滯。

真他媽棒極了。

薩迪斯特伸出手,豎起兩個手指,屈指在大理石桌面上敲了兩下。布奇和維肖斯起身要換位置。兩人縮手縮腳的動作著實讓薩迪斯特惱怒。

女人堆起笑臉:“好吧,就這樣。”

薩迪斯特起身,舒展身體,燈光照亮了他的臉。那個妓女的笑意在瞬間凍結,她不由退後了半步。

同一時刻,費瑞從左邊的一扇門裏走了出來,那頭絢麗彩發在變換的燈光下閃耀艷光。他的右邊則站著一個體格硬朗的男性吸血鬼,文身上標記著他的名字:瑞文德。

兩人來到桌邊,俱樂部的擁有者笑得很拘謹,紫色的眼睛沒有漏掉那個妓女的猶豫。“晚上好,先生們。麗薩,你要逃了?”

麗薩有些虛張聲勢,反駁道:“他想怎樣都行,老板。”

“正確的答案。”

廢話一堆,薩迪斯特心想著。“出去,現在。”

他推開防火通道的門,跟著妓女走到俱樂部外的巷子。十二月的風“呼呼”刮起,將他用來掩蓋武器的寬大夾克吹起。不過,他不在乎這點嚴寒,麗薩也是,盡管冰寒刺骨的穿堂風纏弄住她的頭發,而且脫得幾近赤裸。她卻驕傲地擡臉看著他,沒有一絲顫抖。

她這是在證明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不愧是職業的。

“我們就在這裏做。”他說道,跨進陰影。他從口袋裏摸出兩張一百美金的紙幣,遞了出來。她的手指迅速擦過,現鈔消失在皮短裙下。

“你想用什麽姿勢。”她問道,身體貼上來,雙臂去環住他的脖子。

他卻推著她轉過身,將她的臉壓在墻磚上:“我來摸你,不是你來碰我。”

她身體一緊,恐懼的氣息刺入他的鼻中,硫黃樣刺激的味道,但聲音依舊響亮和倔強:“你當心點,混球。如果回去的時候我滿身挫傷,瑞文德會像殺只畜生一樣去追殺你。”

“不用擔心,你回去的時候會完好無損的。”

但她還是怕得要命。他不是一般的冷漠。

“把你的頭轉到另外一邊去,”他命令,“耳朵貼到肩膀上。”

她慢吞吞地照做,露出纖細的脖子。這才是薩迪斯特挑選她的原因,短頭發意味著他不必動手撥走擋路的東西,也就不用去觸碰。他討厭讓自己的手觸碰到那些女人的任何一個部位。

他注視著她的喉嚨,饑渴感上湧,獠牙在生長。上帝啊,他渴得要命,甚至能把她一下子吸幹。

“你要幹什麽?”她突然驚覺,“咬我?”

“對。”

他的動作很快,在她的身體掙紮扭動前就按住了她。他命令她的大腦冷靜、放松,給予她一份毋庸置疑、從未有過的全新感受,讓她覺得好過一些。等她卸下防備後,他大口吞咽,屏住呼吸,極盡可能地品嘗她血液中可卡因、酒精以及抗生素的味道。

進食完畢,他在兩粒牙印上舔了一下。自愈的能力能讓傷口復原,不再流血。他幫她豎起衣領,遮住咬痕,然後將自己從她的記憶裏抹去,最後把她送回了俱樂部。

再次寥落孤單成了一個人,他萎靡地靠在磚墻上。人類的血液太過羸弱,幾乎無法提供他所需的能量,但他不準備再從同族的女人身上吸食哪怕一滴血,再也不會,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