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5頁)

“那我們就改天晚上再去,不管要等上多少時間。”他托起她的大衣。

她聳起肩,套上大衣,說道:“比起照顧我,你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現在沒有,我沒有要緊的事。把你的手給我。”

她舉起手的那一刻,薩迪斯特的指尖也有了一絲顫動,隱約之間她明白過來,這或許是他第一次要求她的觸摸,她很期待能從接觸引向擁抱。

可惜,看來他對擁抱並無興趣,而是將一把精巧的小型手槍放到她手裏,手指甚至不曾掠過她的皮膚。

她有些厭惡地把手槍推回去:“不要,我……”

“你像這樣抓好……”

“等等,我不要……”

“像這樣,”他硬把槍柄按在她掌心,“這是保險。打開,關掉,明白了嗎?打開……關掉。可能要你用這玩意兒把人幹掉比較困難,不過裏面有兩顆子彈,應該夠讓一個次生人的速度慢下來,有足夠時間讓你逃走了。你只要對準目標,然後按兩下扳機就行。不需要換彈夾或是做別的。對準胸口,那裏的目標比較大。”

“我不要這東西。”

“我也不想讓你拿著。但是,這總比讓你白白送死要好。”

她搖搖頭,閉起眼睛,不再說話。有時候,生和死的真相醜陋得令人難以接受。

“貝拉?貝拉?你看著我。”等她睜開眼,他才繼續道,“這把槍放在大衣外面右邊的口袋裏。想要用上的話,你就必須放在順手的地方。”她張嘴想要說話,他卻繼續道,“你跟布奇和費瑞待在一起。只要你跟著他們,基本上沒可能用到這東西。”

“那你去哪裏?”

“就附近。”他轉過身,貝拉看到他後腰上還別著的一把刀——果然不止胸前的兩把匕首和腰上掛著的那把手槍。她很想知道,在他身上看不到的地方,還藏著多少武器?

薩迪斯特在門口停住,壓低了頭:“我會保證你不用拿出那把槍來,貝拉。我向你保證,但是我不能讓你什麽都不帶。”

她深嘆一口氣,將迷你型的武器放進大衣的口袋裏。

費瑞已經等在走廊外面,背靠著陽台。他也穿著一身戰鬥裝,佩戴了匕首和槍支。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沉靜。貝拉朝他微笑,他只是略一點頭,披上黑色皮衣。

薩迪斯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翻開蓋:“‘條子’,你到了嗎?情況怎麽樣?”掛掉電話,他點頭道,“可以走了。”

三人一同走出前廳,來到庭院。寒風當中,兩位男性的手掌一刻都不離手槍,所有人一同解體傳送。

貝拉在門廊現身,面朝紅色的大門和光澤依舊的黃銅門環,她能感覺到薩迪斯特和費瑞站在身後,高大的身軀緊緊繃起。腳步聲響起,她回頭一看,布奇也朝門廊走來,同樣緊握手槍。

占用著他們的時間,好讓她隨心所欲地進入屋子,這個念頭突然讓她覺得既危險又自私。她用意念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整座房子的味道依舊。寬闊的松木地板上傳來慣用的檸檬地蠟的氣味,還有她最喜歡的迷叠香蠟燭,香味混合在一起。

房門被關上時,警報也被關掉了,她朝身後看了一眼,布奇和費瑞緊緊跟在她身後,薩迪斯特卻走出了視野。

她知道,他一定離開了他們。可是她更希望他留在屋子裏,陪伴著她。

她深深呼吸了一次,環視起居室。不用開燈,就能看見那些熟悉的陰影和投影。

“所有東西看上去……上帝啊,看上去一模一樣。”

只除了寫字台上一處明顯的空置:鏡子不見了。那是大約十年前她和她的母親在曼哈頓一起挑選的。瑞文德一直很喜歡那面鏡子。是他拿走的嗎?她不確定自己的心情是被冒犯了,還是純粹的感動。

她伸手想打開台燈時,布奇卻制止了她:“抱歉,不能有亮光。”

她點點頭,繼續往裏走,更多家什映入眼簾。她覺得就像被眾多多年不見的朋友所包圍。既愉快,又有些許傷感,還松了口氣。她本來還很確定地以為自己只會感到沮喪……

走進餐廳後,她停止向前,在廚房盡頭的寬敞法式後門下,恐懼已在腹部萌動。

她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意志,朝另一邊走去。房內看來井井有條,沒有一件破損的物件,她回想起當時發生的爭鬥。

“有人打掃過這裏。”她低聲說。

“是薩迪斯特。”布奇走到她身邊,槍舉在胸前,警惕地掃視四周。

“是他……做了這些?”她伸手在桌台上一掃。

“你被抓走的那天晚上,他在這裏待了好幾個小時。樓下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她試著想象薩迪斯特拿著水桶和拖把收拾血跡和玻璃碎片的樣子。

為什麽?她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