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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了嗎?費瑞驚訝地想著,薩迪斯特他媽的瘋了嗎?

“那怎麽可能,阿薩,你已經和她結合了。”

薩迪斯特摸著骷髏狀的短發:“不全是。”

“放屁。”

“這無關緊要,隨便怎麽做。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從這段折磨人的創傷裏走出來,然後,我們會需要給她一個真真實實的男人。”

費瑞只是搖頭,他深切地明白,若是一個男性吸血鬼有了羈絆,就決不會放棄他深愛的女人,除非他就此死去。

“阿薩,你瘋了。你怎麽能說讓我和她在一起?這會殺了你的。”

薩迪斯特的臉色一變,滿臉的震驚。那份悲傷,費瑞想著,簡直深刻到無可挽救。

接著,薩迪斯特卻走上前來,費瑞居然做出了防備的姿態……上帝啊,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薩迪斯特舉起手,動作裏並不帶一點憤怒和暴虐。費瑞感覺到弟弟的手掌輕輕落在臉龐上。他記不起上一次來自薩迪斯特的溫柔撫摸是什麽時候的事了,或者說,薩迪斯特曾經碰過他嗎?

薩迪斯特的聲音很低,也很平靜,拇指在費瑞沒有傷痕的臉頰上來來回回地摸拭。

“你是我本來可以變成的那個人,你擁有我失去的未來。你才是她需要的榮耀、力量和溫柔。你會照顧好她的。我想讓你去照顧她。”薩迪斯特放下手,“你來當她的赫倫,這對她來說才是不錯的配對。她也能擡起頭來做人。讓人看見你站在她身旁,她也能感到驕傲,社交上也會無往不利。而且,格裏梅拉就沒法對她下手了。”

誘惑在心中周旋,不住加碼,然後變成了費瑞心中的本能。可是,他的弟弟怎麽辦?

“哦,上帝……阿薩,你怎麽可能容下我和她在一起的想法?”

那份溫柔體貼在一瞬間消失:“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人,造成的痛總是一樣的。另外,你覺得我對痛還不夠熟悉麽?”薩迪斯特的唇角勾起一絲邪邪的嗤笑,“對我來說,那就是我甜蜜的家,我的兄弟。”

費瑞想到貝拉,想到她拒絕從他的血管裏進食:“但是,你不認為她也有權決定這所有的事嗎?”

“她會分清輕重的,她又不笨,要不了太久,她會明白的。”薩迪斯特回身繼續向前,接著突然停下,但是沒有回頭,他說道,“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希望你得到她。”

“那這個理由,又是什麽道理?”

“你應該快樂點。”費瑞的呼吸一滯,薩迪斯特仿佛自言自語,“你只過著一半的人生,你總是這樣子。她可以照顧你,那樣才好。我也希望你能那樣過下去。”

在費瑞要說話之前,薩迪斯特又打斷道:“你還記得那時候,在洞穴裏……你把我救出來。你知道的,那一天,我們坐在一起,等著太陽落下。”

“嗯。”他小聲答應,打量著孿生弟弟的背影。

“那地方的味道難聞得要命,對不對?你還記得那些魚嗎?”

“每件事我都記得。”

“你知道嗎,我還能想起你靠在巖壁上,頭發亂成一團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濕透了,沾著很多血,你看上去糟糕到了極點。”薩迪斯特陡然笑了幾聲,“我的樣子看上去更糟,我可以確定。不管怎麽……你說過,你會讓我放松下來,只要你有能力做到。”

“我是說過。”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接著,一道寒流自薩迪斯特的身體裏噴湧而出。他回過頭來,黑色眼睛裏冷如冰川,陰沉著臉,仿佛被地獄裏的陰影占據。

“我從來就沒有覺得好受過,不過我確定,你還會有希望的。所以,你把這個你很擔心的女人帶走。把她帶走吧,再跟她講點道理。要是可以,我早就把她從我房間裏丟出去了,但是她不肯走。”

說完,薩迪斯特大步離開,靴子敲擊地板,“砰砰”作響。

幾小時之後,貝拉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座大宅裏。今晚,她和貝絲、瑪麗小聚了一會,三人之間的友誼隨著時間倍增。不過現在萬籟俱靜,因為兄弟會和其他房子裏的人都上床睡覺去了。只有她和小布在走廊裏遊蕩,等著時間過去。小貓乖巧地趴在她身邊,似乎知道她需要有人陪伴。

上帝啊,她感到很疲憊,累得幾乎站不起來了,而且身上也很痛。可問題在於,她的身體在無休止地亢奮著,體內的器官拒絕空閑下來好好休息。

一股熱流通過身體,就像有人拿著吹風機吹著她的每一寸皮膚。她認為自己一定是生病了,盡管無從得知生病的原因。雖然被關在次生人那裏整整六個星期,但她肯定沒有從他們那裏染上什麽病毒,而且兄弟會戰士和他們的謝嵐都沒有生病。也許這只是情緒使然?

當然是情緒作怪,不然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