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奪璽記(第2/3頁)

“怎麽可能。”

“那三爺泡妞的法子,想必是從前同寶二爺學的罷?”

“什麽話。”

“哼,自從知道你是古往今來頭號騙子,我不知有多嫌棄,總之往後那這種沒皮沒臉的話,三爺還是少說。”

是時紀陶未語,唐糖正當不解,卻聽細小的“嗖嗖”之聲,他手上銀針竟已出手。

唐糖她凝神欲辨,昏昧燈光裏卻根本看不清那一束銀光的去處,只聽一陣爆裂般的巨響,又像是鈍器對抗的聲音。

原來那一堆雜物像是被什麽東西炸裂開來一般,木頭鐵器往屋四周飛打不說,巧不巧那些鐵器打在了墻上,還會順便觸發這閣樓之中的其他機關。搞得一時鏢雨箭雨如注,整間閣樓簡直亂作一團,倒像是遭了強兵洗劫。

紀陶幸有那烏金短刀以供揮擋,這東西削晶石如削豆腐,削鐵削木哪裏還在話下,在他面前得以紛紛化解。

唐糖有人遮擋風雨,毫發無損,悄悄探出腦袋來觀戰。屋子裏淩亂勁頭又持續了好一陣子,慢慢歇下來,暴風雨住了。

紀陶知道唐糖半個腦袋在外,捏她鼻子一捏一個準:“你看。”

唐糖早看見了,那堆雜物裏頭,自然是藏了重要東西。如今那些障眼的阻擋盡去,現出內藏之物,居然是一具模樣特異的棺槨!

說是特異,其實他們早有預料,那棺槨正是馬蹄形狀。棺槨的口封得並不牢固,一邊豁開一條細縫,倒像是遭人掀開過的樣子。

唐糖問:“會不會有人已將東西弄走了?”

紀陶搖搖頭,像是極肯定。

唐糖了然道:“那這個半開模樣,就多半是障眼之法了。開棺取寶之人到了這個時候,通常是又激動又亢奮,很可能一氣將此板掀開了事。此板如若是一處機關,板後或弩或鏢,說不定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紀陶立時有了決斷:“我躲在板後開棺,以板作盾,你躲在我後。”

唐糖哼一聲:“躲在你後一點都不好,三爺衣裳的氣味……聞起來甚是糟心。”

“糖糖……”

唐糖不理他受傷神情:“你一只手腕傷成這個樣子,如何使力?一會兒我們合力將棺槨蓋子起開,你我一齊藏於板後就好。棺槨之內多半還會套著棺材,故而棺槨內機關的力道很可能非常之強,你一人搬蓋,失重的話真不好對付。”

紀陶一直盯著那個棺槨看,糖糖卻是側身瞅著他,故而不曾發現他其實恰好正在注視棺槨上的某一個小點,好端端聽他忽然道:“糖糖,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回去。”

唐糖不明所以,氣壞了:“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胃口全被吊起來,你讓我回去?”

“糖糖,這傳國玉璽其實說穿,不過是個價值連城的擺設,而藏它於此之人的心機……這一關想必險極,實在並不值得。”

“不值得搭上我,所以你打算搭上自己一人?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想,三爺到底有沒有心,是不是人?”

紀陶也不辯:“聽話。”

“哼,此事由不得你,你願回你自己回,越兇險的事情我越喜歡。”

紀陶聽得心酸:“傻丫頭,誰會喜歡幹兇險的事情。”

“我看出來了,紀三爺別是想將此寶貝獨吞罷。那您可以在起出寶貝的最後一刻將我滅口啊?”

紀陶並不惱她,笑答:“滅口還是不必了,不若將你藏你起來,教別人再也尋你不見好了。”

唐糖低首一嗤:“尋不到……學某人一樣詐死麽?”

“呃,我是說獨吞的主意,聽來不錯。”

“有句話真是沒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世上再難的事情,總有不要命的人肯做。獨吞之事你想都別想,三爺不惜性命,我也是個不惜命的,方才就曾想,是否要替齊王殿下去探上一探呢。”

“趙思危?他怎會欲求此物?”

唐糖一驚,她本是隨口試探,竟探出來件要緊事。

以她這些日子對趙思危的了解,齊王殿下根本是個連心意都懶得偽裝的自大狂,他若真心想得那枚傳國玉璽,只怕早就不惜代價想法獲取了,何苦又道貌岸然說自己並無所求?

而連紀陶都說了趙思危無求,那他今夜奔了玉璽而來,便真的是另為其主了。

唐糖想起在遂州那餐梁王宴,紀陶冒他紀二身份,與梁王把酒言歡情形……

她沒動聲色:“他求不求我不知,但我欠他一樁情,須得尋一件絕好的禮物還他才是,不然我於心不安。玉璽這種禮物,即便齊王不求,贈予他只作錦上添花之用,總也並不寒磣罷。”

用利器架在一個王爺的脖子上,人家脖子裏的血痕都教她給逼出來一道,說起來雖是誤會一場,但趙思危究竟咽不咽得下這口氣?唐糖其實真不敢包票。

紀陶酸問:“什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