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嫂嫂自重

“神仙果,神仙果……”

秦野念著,嘴裏含了一片果殼,接著就拿出一玉質的擂缽,將剩下的果殼放進去,用玉棒捶碾。

須臾,碾磨成粉後,姜媃就見他迫不及待地吸食下肚。

幾息功夫,秦野不鬧了,他鳳眸迷離,看著姜媃臉上還帶起了笑。

是那種少年人才有的幹凈笑臉,便是臉上還帶著血汙,但琥珀眼瞳鎏金燦然,好看極了。

“嫂嫂……”他輕聲喊著,爬過去手腳並用地抱住姜媃,像貪戀溫暖的小狗崽一樣蹭著她臉。

“嫂嫂,不要走,”他嘀咕著,“哥哥留給我的嫂嫂,誰都不給。”

此時此刻,姜媃才算感受到大佬到底現在只有十一,乖戾的保護殼下,還藏著孩子的小任性。

不過,這模樣的秦野,和戾氣爆棚到要殺人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跟頭小奶狗似的,粘她身上,推都推不開。

姜媃有意想套他話,遂問:“你剛吃的那東西,是哪來的?”

秦野笑著捏了捏她小臉:“藥,神藥,嫂嫂不能吃。”

說完,也不知他打哪摸出一湖綠色的小荷包,荷包扯開,嘩啦倒出無數金黃色的松子糖。

“嫂嫂,吃糖。”他原是一直記著姜媃給他那塊松子糖示好的事。

只不過那會沒珍惜,現在約莫是內心有愧的,故而偷偷摸摸備了這包松子糖。

姜媃實在不曉得要說什麽才好,她在原身記憶裏知曉這事,可卻沒法感知原身當時的情緒。

秦野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撚起一顆喂到姜媃嘴邊。

姜媃看了他一眼,張嘴含住。

松子糖粒粒金黃色如松花,幹果仁外頭包裹著厚實的糖衣,酥脆香甜,咬一口,又甜又香。

早膳只喝了白粥的姜媃瞬間就覺得餓了。

她動了動被綁著的手:“你幫我解開,我不走就在這陪你。”

犯病的大佬,需得順毛哄著供著。

秦野看了她一會,似乎相信了她的話,果真松了綁。

姜媃坐起身來,揉了揉淤紅的手腕,抓起松子糖就吃。

她啃著啃著,就見蹲在床沿邊的秦野在吞唾沫,一副想吃又舍不得搶她手裏的。

舌尖裹著甜甜的松子糖在嘴裏轉了一圈,姜媃遞了顆糖過去,權當是哄小孩兒。

秦野當即想伸手接,然手上滿是血汙,他又收回手,想了想慎之又慎地低頭,連手帶糖一口刁住了。

姜媃驚了下,像被開水燙了似的趕緊抽回手,饒是如此,她也是能感覺到指尖剛才碰觸到的濕熱柔軟舌尖。

秦野嘴裏咬著松子糖,鳳眸微彎,滿足的道:“甜。”

姜媃又氣又好笑,沒法直視為了顆糖就舔狗的秦大佬。

兩人吃完松子糖,秦野就有些渾渾噩噩的,熬了個通宵守靈,剛才還那樣折騰,就是成年人都受不住,勿論個少年。

他跌跌撞撞地爬上床,靠著姜媃,很沒安全感的蜷縮起四肢準備入睡。

姜媃也沒準備這會就走,怎麽也要等大佬睡死了她才敢出去,不然再被綁起來也不好受。

她才這樣想著,就感覺腳踝一冰——

一條小指粗細的金鏈子鎖上來,另一頭則扣在秦野手腕上!

姜媃:“……”

“解開!”她黑著臉,推了推對方。

少年睡眼惺忪,蹭過來抱住她腿,咕噥道:“哥哥說,金屋可藏嬌,我現在造不起金屋,先給嫂嫂弄條金鏈子……”

這樣把你藏起來,我就不會再失去。

姜媃拒絕和他說話,並想向對方吐一口口水!

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懂什麽叫金屋藏嬌?

秦野安心的睡了,姜媃掰了掰金鏈子沒弄開,她瞅著有鎖孔,又小心翼翼的在秦野身上摸了摸。

鑰匙沒摸到,反倒差點將大佬給吵醒。

她記得裏,秦大佬起床氣很嚴重,時常床氣一上來就要先殺一兩個人才能消氣。

姜媃盯著腳踝上金鏈子發愁,要是擱現代,誰送她這麽粗的金鏈子,她把自個賣了都成,畢竟一轉手就都是錢啊。

她上大學的助學貸款還沒辦下來呢,滿了十八孤兒院也不再救助她,往後一應都要靠自己。

“哎!”她重重嘆息一聲,大佬的金鏈子她雖然心動,但是要不起要不起。

她百無聊賴地晃動腳,那金鏈子就碰撞地嘩嘩響。

不曉得過了多久,就在姜媃無聊的快昏昏欲睡之際,房門被打開了。

“少夫人?少夫人?”流火刻意壓低了的嗓音響起。

姜媃神色一振:“流火,這裏。”

流火不敢直接進來,只從屏風後面探出個腦袋往裏瞅。

姜媃擡起腳,讓她看金鏈子:“你有沒有辦法解開?”

瞅著床榻上的兩人,流火眼神古怪起來:“少夫人,婢子不敢……”

“什麽不敢?你快點幫我解開,我要去上廁所。”她已經憋了好一會,生生感受到了來自膀胱的滿滿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