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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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茗又要出門,憐鶯自知勸阻無用,便只好跟著。

兩人出府的時候恰巧遇到那原主的親弟弟江劭,他依舊對江茗那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只瞥了江茗一眼,冷聲同身邊小廝說:“怎麽就又放她出去了?外面怎麽說她的,她自己心裏沒點數?”

小廝偷瞄了江茗一眼,小聲回道:“那還不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小姐想出府,誰攔得住啊?”

江劭冷哼一聲:“她也有緣法?莫不是同昭南王世子的緣法?那就算是個瘋子,也是她高攀了。”

江茗腳步一頓,停在江劭面前:“禍從口出,人都長這麽大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不知道嗎?”

江茗在府中,向來同江劭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搭理我,我便也當看不見你。如今突然這麽一開口,倒把江劭給弄愣了。他頓了頓,自知理虧,卻還是硬撐著還口道:“我愛說什麽說什麽?用得著你教?”

江茗掃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卻如長舌潑婦一般,背後嚼人舌根,好笑。”她說完便走,根本不給江劭反應的時間。

江劭在後氣急敗壞,對身邊小廝說道:“你看她那模樣,好像自己真是府裏千金嫡女似的!小爺我愛怎麽著,就怎麽著!”

小廝跟著賠笑:“爺,話雖這麽說,但真的不能說那人是瘋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厲害,到時候出了事兒,可怎麽辦?”

江劭拍了下小廝的腦袋:“我自有分寸,定不會在外面亂講的。”

“是,爺有心思。”小廝連忙討好。

江劭看著江茗的背影,揚了下下巴:“去,跟著她,省的她在外面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兒,給咱們府上抹黑。”

小廝連忙應下,偷摸摸的跟了出去。

江茗讓馬車在遠處等著,自己又從市集穿過,途徑玉風閣,想到這是華京當中最受貴女青睞的首飾鋪子,便也進去走了一趟。夥計雖不知這是哪門女眷,見她衣著華貴,便一路賠笑介紹。江茗將各色珠釵配飾一一看過,又細心問了價格,看了做工,這才離去。

那夥計見這人逛了好半天,結果竟然一個物件都沒買,氣的直吹胡子,尚未等江茗出去,就故意抱怨了一番。卻聽到後面有人奇道:“那不是你家那個嗎?”

江宛同齊思琦原也在這玉風閣。江宛是常客,家門顯赫,出手又闊綽,斷不會像江茗那般只在前面看看就是。

掌櫃的早就為她備好了貴間,最新的首飾珠寶皆送到她面前,待她挑過,是以未曾同江茗照面。而齊思琦卻聽見夥計抱怨,便朝外看了一眼,這才發現。

江宛聽齊思琦這般說,再向外看,只有江茗一個背影,點了下頭:“嗯,是她。”

齊思琦無謂的說道:“進來老半天,夥計嘴皮子都磨破了,卻也不肯買,真是小家子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將軍府苛待她呢。話說,她回來也一段日子了,你在府裏如何?可曾受了欺負?”

江茗幽幽的嘆了口氣:“欺負倒沒的。”

見她這幅神情,齊思琦便拉著她的說說道:“宛兒,你我多年情誼,有什麽話是不能同我說的呢?”

江宛低下頭,小聲說道:“我也是真心想同她做姐妹,只是她看不上我。自打她回來,我想了各種法子同她說話,她卻總是愛理不理的。我又不及她,在外面學了一堆的討巧話,哄得母親開心,便連母親對我,都不及之前了。”

說完,江宛擡起頭,用袖角輕按了下眼梢,好似剛剛哭過。她撐起一個笑:“說她作甚,思琪,你看這珠釵可美?”

齊思琦看了一眼,輕抿下唇。她家不是江家,宅子裏姨娘庶子一大堆,各處的花銷就不少,哪兒還有那麽多體己錢給她。上次去宸觴會,好端端的送出去兩個珠釵並一枚玉佩,心疼的不得了。如今江宛手上這枚珠釵,是用上好瑩玉雕成,又佐了些青金石點在周圍,好看必然是好看,但那價錢無須問,也知道自己是買不起的。

江宛如何不知她的境況,只把珠釵送到齊思琦手裏:“之前也是因我那妹妹不懂事,引得世子又得了東西。這便算是我與你賠不是的。”

齊思琦雖想拒絕,但她也知道,日後自己嫁人,家中能給自己備下的彩禮有限。若是自己再不長些心眼,存些私房錢,嫁過去反而要被丫鬟們看輕。便接了下來,只說:“那江茗實在是無狀,舔著臉誇世子爺。還說什麽樣貌端麗,只可惜世子爺才不受她那套,熱臉貼了冷屁股。”

齊思琦在家裏的地位也是因為同鎮國大將軍府的江宛交好,才得祖母高看一眼,自然要處處幫江宛說話。

她笑道:“若是江茗真同那世子爺牽扯在了一起,還不定多有趣呢。”

江宛聽她這麽說,心裏隱隱有了主意,嘴上卻說:“哪裏的事兒,我父親定然不能讓妹妹嫁於昭南王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