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3頁)

江茗頓了頓,又說:“只是切不能忘了,莫攀皇後那條線,靠不住的。”

喬靳應道:“掌櫃放心,他們之前已經尋了我,我裝傻含糊過去了。”

江茗對喬靳做事向來放心,便說:“關於這華京太和樓的事項,我還有些其他的想法,近日正在籌劃,待我理好再說於你聽聽。”

江茗又交代了些別的事情,這才看向房間裏的那名女子:“飛浮怎麽也跟著來了?”

飛浮原是江茗手下的一名暗衛,因江衡來接江茗,她不便露臉,這才去了喬靳身邊,只等江茗再喚自己。誰知等了許久,江茗都沒有吩咐,便央著喬靳帶自己來看看。

論起年齡,飛浮就比江茗大個三歲,也不知道當年老頭子從哪兒拎回來這麽個會功夫的丫頭,給了江茗,權當防身。

一提飛浮,喬靳立刻說道:“怕掌櫃的在將軍府孤身一人,飛浮特地回去學了怎麽當丫鬟,好跟掌櫃的一同進府,也好有個照應。”

聽到飛浮去學做丫鬟,江茗眼睛瞬間瞪大:“你一個使刀弄棍的,去學做丫鬟?”

不是她不信,而是老頭子生前就說過好幾次,讓飛浮身段軟些,丫鬟總比貓墻角的好。奈何飛浮就是不肯,每天依舊守著自己的墻角。江茗在臨安府四處跑,其中還出海過一次,遇上些居心不良的匪類,也都被飛浮一個人收拾了。在她眼裏,飛浮能頂十個男子,怎麽也無法將她和憐鶯這種柔弱丫鬟歸於一處。

飛浮樣貌端正,眼中卻隱隱有股堅毅之色,她走到江茗身旁,盈盈一拜,柔聲細語:“飛浮見過主子。”

江茗“噗”的一聲,險些把嘴裏的茶水噴了出去:“你……”

飛浮立刻掏出帕子給江茗擦嘴,力道不輕不重,極為熨帖。

喬靳在旁說道:“怎麽樣?去巡撫後宅學的,夠不夠去你那將軍府?”

江茗順了順氣兒,這才說道:“夠夠夠!我是眼瞎了?還是你是披著飛浮皮囊的別人?這斷斷不是我家飛浮,我家飛浮可是手起刀落砍人不眨眼的。”

飛浮柔聲說道:“小姐,怎得在他人面前說笑飛浮?”

江茗沖她擺了擺手:“停停停,好好說話,這兒又沒別人,我信了你能做丫鬟,行不行?我這不是回親生爹娘家嗎?怎麽讓你們搞的,像是我進了狼窩虎口似的?”

江茗心裏十分感動,飛浮跟自己多年,如今自己孤身入了將軍府,她竟然能放下自己多年的堅持,只為保護自己。再想想將軍府中那幾個不省心的家人,只覺得人和人的差距,怎得就如此之大?

飛浮這才松了身子,沉聲說道:“來之前我都打聽了,外面現在到處都在說掌櫃的。”

“說我什麽?”

“說您和太和樓掌櫃亂攀關系,吹牛。”

江茗點了點頭:“確實是亂攀關系,說的也沒錯。”畢竟就是一個人,根本不存在攀關系一說。

“還說您同那昭南王世子有些不清不楚,行為不檢點,之前在臨安府就和男人有來往。”

江茗撇了下嘴:“那這麽說,這位世子爺還有些吃虧。”

飛浮瞥了江茗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我的小姐啊,怎得你才來這華京沒幾日,就讓人說成這樣了?”

江茗嘆了口氣:“奈何家宅不寧,有人老惦記我。不過在臨安府也沒少人說我不是,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呢?不就是怕沒了清白,以後嫁不出去嗎?”她笑了一聲:“我稀罕嫁人?我嫁給誰,誰都是燒了三代高香。我才不呢,我這好不容易賺的錢,可不能白給別人占了去。”

飛浮被江茗搶白,她又向來不善言辭,只轉頭看向喬靳。喬靳卻低著頭,喃喃道:“不嫁也挺好的,省的日後被人欺負。”

飛浮看看喬靳,又看看江茗,嘆了口氣:“也是,不嫁挺好的。”

江茗看向飛浮:“那你要怎麽同我回將軍府啊?”

飛浮一笑,拍了下喬靳,喬靳連忙拿出一份賣身契:“身份都做好了。您就說是在路旁看見賣身葬父的,可憐的,又覺得有眼緣,這才買下來帶回府中。”

江茗“哦”了一聲,“那你一會兒還得去路邊打兩個滾兒,不然這身太幹凈。”

飛浮抿嘴一笑,從袖兜裏拿出一包濕泥:“這不都是小事兒嗎?早就準備好了。我總不好穿的和叫花子似的,來見掌櫃的吧?”說完,她就幹凈利落的將身上弄了個一團糟,臉上也沒落下,猛地一看,真是個剛在地上叩拜許久的。

三人正說著,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殷楚的喝罵聲:“怎麽就不能進了?本王想坐的位置,還未有人能攔得住呢!今兒我就想來這兒坐,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小二苦苦勸阻:“這……這裏面已經有人包了啊。世子爺,要不你看邊上這間不是更好嗎?風景也好,正沖著如意居的主樓,更沒有下面市集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