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一更)(第2/4頁)

“臣遵旨。”阮慶低頭應道。

“延慶道的軍糧還夠多久?”靖文帝問道。

朝上無人回話,靖文帝氣的拍了下禦案:“你們一個個在華京城,外面的將士在舍生赴死!為的就是保住這一方天地!你們卻連他們還能吃多久的糧食都不知道?!”

崔貞站出來,顫顫巍巍的說道:“若是臣沒記錯,若是之後延慶道的軍糧沒有再補,當日是補了三成,便是不足兩個月。”

靖文帝聽了這話,這才稍稍緩和,兩個月還有些時日。但問題是此刻若給延慶道施以援軍,那這糧食定然就不夠兩個月的了。

他擺了擺手:“你們都各自擬折子上來罷,朕要好好想想。還有運送軍糧去延慶道,如今可有人選?”

“江衡之子江劭,如今在三衙當中,又在閩州歷練,便是最佳人選。”尹可說道。

靖文帝看了他一眼,並未說些什麽,但意思便是回絕。江衡如今在延慶道,什麽能按著他出力,便是這江劭。鎮國大將軍府如今除了一個衛氏,還有什麽他人不成?更何況江家如今只有一個獨子,靖文帝怎麽能送他去做這等事兒,豈不是讓江衡在前方寒心?

“臣,願意去運送軍糧。”一片安靜當中,陸湛之站了出來。

…………

江茗正陪著懷寅在昭南王府試首飾,她讓太和樓準備了些新鮮的東西,就說要送給懷寅大婚用。兩人正試著,憐鶯便走了進來。

憐鶯見了懷寅有些欲言又止,江茗便問:“怎麽了?可是外面有什麽事兒?”

憐鶯抿了下嘴唇,說道:“外面都在傳,說陸大人主動請命去給延慶道運輸軍糧呢。”

江茗聽了,不由得看了懷寅一眼,又問道:“延慶道的軍糧又出了問題?”

憐鶯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

江茗沉默片刻,看著懷寅仍開開心心的在那裏試著首飾,偶爾照一下銅鏡,不由得說道:“怎得你聽了陸湛之請命去運輸軍糧,反而沒有不快?”

懷寅轉頭看向江茗:“他原本就吃著朝廷俸祿,為朝廷做事自然該如此。離大婚還有些日子,他去了再回來也來得及。”

江茗聽她這麽說,便放心了,這才說道:“當日你同我說賜婚的時候,倒是生氣。沒想到如今陸湛之大婚前去延慶道,你反而不急。”

“兩者不同。”懷寅說道:“前者是因為我雖然喜歡陸吏郎,但總想著讓他主動來求賜婚。父皇弄了這麽一出,我之前所做的豈不是白費心血?但金口玉言,沒有收回去的,我便只能認了。可後者是朝廷大事,國家在前,兒女私情在後。他若是因為此事無法準時回來大婚,我也不怪他,反而更欽佩他這番為大胤的心意。”

江茗點了點頭,懷寅平日雖說有些孩子氣,但在大事兒上並不掉鏈子,確實有公主的大氣和胸懷。

兩人正說著,下人匆匆而來,說是鎮國大將軍夫人來了,如今正在前廳坐著。江茗先是愣了一下,倒不知自己這位母親為何而來。若是想自己了,讓江府的下人過來傳句話便是,怎得突然親自上門了?

她站起身來,對懷寅說道:“懷寅先在這兒試著,我去去就回。”

江茗到了前廳,見了衛氏行過禮,便問道:“母親今日怎得來我這兒了?若是想女兒了,讓下人來說聲就是。”

衛氏看著江茗,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憐鶯。江茗會意,這便讓憐鶯帶著衛氏的丫鬟同舟先出去。

衛氏待人走了,這才開口說道:“茗兒,宛兒出事兒了。”

江茗聞言一滯:“江宛?她出什麽事兒了?”

衛氏:“太子府上有位夫人,叫做齊思琦的,茗兒可知道?”

江茗回道:“知道,她先前不是同宛姐姐是閨中好友嗎?”

衛氏點頭:“正是。她先於宛兒被擡進太子府,深得太子寵愛,但也只是個夫人罷了,宛兒嫁過去可是正經的太子妃。可誰知道她仗著太子殿下的寵愛,三番兩次的難為宛兒。宛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好說話,心腸軟,這便時常被她踩在頭上欺負。之前那齊思琦懷了,便更是仗著這個孩子作惡。可誰知,就是昨日,這孩子突然掉了。齊思琦也因著出血現今昏迷不醒。那太子府裏的下人說她之前就吃了桂花糕。結果一查,當真是桂花糕裏藏了藥。而抓住來的廚娘又攀到了宛兒身上,說是她的丫鬟送來的。太子殿下氣急了,要進宮去稟告皇上,剝了宛兒的太子妃位呢。”

衛氏說完,又嘆了口氣,說道:“也怪我,未曾和宛兒說過這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她若是能稍稍低頭討點好,也不至於被逼到這樣的地步。如今……”

“母親的意思,是這藥不是江宛下的?”江茗並不想聽衛氏將責任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她自然是有錯,否則不會識人不清,仍將江宛視為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