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第3/4頁)

“昌河、明河兩縣被打回來了,占領那裏的胡人都被屠了!”被拽的那晉奴神色怔愣著,說不出是喜是悲。

白珍心下一驚,隨後便是大喜,強壓雀躍,“被打回來了?誰打的?”

那晉奴便道:“說是縣城頭掛著姚字帥旗。”

姚字帥旗?是總兵嗎?三姑娘啊!!總算來了,她們得救了嗎?

不用死啦!這把大的玩的血賺!!白珍眉毛都快飛起來了,緊緊拽著那晉奴的衣裳,她連聲問,“營裏這麽亂,是因為那姚大帥要打過來了嗎?”

出乎白珍的意料,那晉奴搖搖頭,“沒,沒有,沒打過來,他們奔庸城去了,伊樓將軍帶人急奔救援,才這麽亂的。”

“打庸城嗎?”白珍微怔著松手,看著那晉奴跑遠,“對,既已得了兩縣,想包夾胡人而不是被前後圍攻,三姑娘肯定是得先把加庸關拿下,青河縣到是其次……”垂頭站在簾兒門口,她思索著喃喃,突然反身轉進帳中,跪下大力搖晃白惠。

白惠睡眼迷蒙,“白姑姑?”幹嘛啊,她好不容易睡著的。

“惠兒,咱們不能放棄,還得在堅持啊!”有希望啦!她們家大帥來啦!

兩手握著白惠胳膊,白珍雙目炯炯,整個人跟被籠罩在朝陽裏一般,閃爍著瑞條金光。

白惠:……

什麽毛病?

哎瑪兒,快放開我,好晃眼睛!!

——

庸城——不管從裏還是從外,都是個非常難守好攻的地方。

早早得了胡仕的消息,知道白珍要動手作亂,姚千枝如同躲在密林裏偷窺著獵物的黑豹一般,蟄伏著,靜靜等待。

機會——很快來到。

寒冬已至,叱阿利忍耐不住,大舉攻打晉江城的時候,姚千枝一躍而起,帶著五千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攻占下昌河、明河兩縣。

除去鎮鄉等地,被胡人真正占領的晉地,便是加庸六險關、庸城、昌河、明河、青河這幾處,其中,青河縣離晉江城最近,昌河、明河次之,是扇形擺開,庸城和六險關在其後,如今,短短幾日間,姚千枝就率軍連破兩縣,縣內駐守的胡人盡數被她屠盡!

此一回,胡人因姜企故未曾屠城,到讓姚千枝給反殺了。

生平頭一回,胡軍們嘗到了任人魚肉的滋味兒。

不過,這般行事,到不是姚千枝噬殺,而是她兵少,這兩縣裏駐紮的胡人足有萬余,是她的兩倍還多,不殺光了,她怎麽守啊?

“姚……大人真是……”太‘神武’了!她真的是人嗎?不是什麽黑熊、大象之類的東西成精?站在庸城城墻邊兒,雲止看著揮舞大錘,生生把城門砸塌了的姚千枝,心裏那個滋味兒,就別提了!!

第三次了!

他第三次看見這個場景,依然不敢相信!

一個活人,怎麽可能用大錘把城門砸塌了?這不科學啊!

一下、兩下、三下……城門癟了……五下、六下、七下……卯丁飛了……八下、九下、十下……裂開縫兒了,呃,塌了!

嗯!打塌庸城的城門,比打塌那倆縣的多錘了好幾下,果然是因為縣城的防禦不如城池嗎?

不是都說庸城好攻難守,城門挺厚的啊?

雲止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城門已破,大敞四開,姚千枝在沒顧忌,振臂一呼,一馬當先闖入,隨後,姚家軍那群人跟瘋狗一樣,嚎叫著就沖進去了。

站在坡上,雲止孤零零的看著,腳步輕飄飄的,仿佛處在神遊之中。

這麽多年了,他看的那些兵書到底算什麽?誰來告訴他,他是不是白學了??

有姚千枝在,他這輩子還有希望揚刀立馬,征戰沙場嗎?

姚家軍這畫風,他真的能融入嗎?

雲止面無表情,開始日常懷疑人生。

——

庸城真的很好打,尤其是從充州這邊來算,城門一破,基本等於不設防,姚千枝一馬當先沖進城裏,右手刀,左手錘,兩手揮舞,都不論個了,一砸,就是一片小朋友!

沒辦法,她有四十米的大刀和能砸碎城門的大錘!

跟昌河、明河兩縣不同,庸城因地理位置問題,裏面俱是胡軍,根本未有晉人俘虜,不需顧忌殺傷無辜,姚千枝端坐馬上,來雲如風,殺的胡人肝膽俱裂!

駐守加庸六關的胡軍足有將近兩萬,竟硬生生讓三千人追著殺,從庸城順勢而上,姚千枝一路攆著胡人的屁股打。

加庸六關,草原牧民們想往裏打,那是真的難啊,完全一步一個坎兒,叱阿利攻了足足二十年,無數次,每每打的眼淚含眼圈兒,此一回,若不是提前收買內應,有六關攔著,哪怕姜企暴斃了,他依然很難打進來。

加庸六關,就是橫在草原和內陸的一道隔天石,讓叱阿利望而生畏,泣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