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4頁)

狗男人終究是狗男人。

不過今天就能見到爹娘了,熙容坐在膳桌前,小口用著精致的早膳,正當她腦中想著該如何與爹娘訴說時,突然間感到腹部陣痛襲來。

那劇烈的痛感,讓熙容額角一下子流下冷汗,她還來不及說什麽,身子一歪,便自鼓凳滑落在地,隨後不省人事了。

最後的印象唯有艾香白桃焦急的呼喊聲。

江煦帝散了早朝,正走在一處宮道上,突然見養心殿的小宮女著急忙慌地跑過來,跪在他面前磕頭道:“皇上,貴人她突然暈倒了!”

此刻輔國公沈長風帶著妻子紀氏過來,恰好便見到這一幕,原本喜悅的心情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江煦帝沉了臉色,問道:“可有叫太醫?”

小宮女身子抖了下,哭哭啼啼道:“太醫已經去請了,可奴婢走的時候,貴人的七竅都開始流血了。”

七竅流血,那是凡胎將死之兆。

紀氏聽見小宮女這般說,她挺著個大肚子本就體弱,此刻當場便要暈厥,幸虧沈長風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紀氏這才勉強緩過氣來。

江煦帝徑自丟下二人,便快步朝養心殿趕去。

沈長風和紀氏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了,二人緊隨其後,一同去了養心殿。

艾香去請了太醫院首過來,此刻正給熙容搭脈止血。太醫院知道容貴人得寵,又聽艾香說情況危急,自然不敢怠慢,院首親自過來坐鎮,倒是將原本危急的情況扭轉了些。

熙容此刻面色蒼白地躺在羅漢床上,眼角殘留著星星點點的血跡,看著有些駭人。她就這麽靜靜地臥在被窩裏,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白玉雕像。

紀氏見女兒這般,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出聲來。沈長風趕緊摟住妻子,心裏刀鉆一般的疼痛。

江煦帝沉聲問那太醫院首:“她的情況如何?”

太醫院首搖了搖頭,一臉慚愧道:“老夫無能,只約莫知道貴人是中了毒,卻不知究竟是何毒。”

饒是江煦帝再冷靜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當真廢物!朕要你何用?!”

“皇、皇上息怒……”太醫院首誠惶誠恐地跪在江煦帝面前,他自然知道容貴人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可奈何就是診不出脈象來,此刻除了著急就沒別的法子。

江煦帝額頭隱隱躍動著青筋,他招來林恒壽下令道:“召國師清玄入宮,立刻!”

林恒壽唯有應諾,擦了擦臉上冷汗,隨後便出去了。

沈長風聽見江煦帝的吩咐,他皺起長眉,頗為不贊同道:“皇上,國師畢竟不是醫者,此等緊要關頭,怎能將希望寄托於國師身上?這可關乎到微臣女兒的性命啊!”

再者,國師清玄與江煦帝素來不對付,這是朝野上下都知曉的事兒。

江煦帝卻冷聲說了一句:“輔國公怎知國師不會醫術?他是朕的人。”

沈長風一愣,突然想起當初大女兒沈連雲成為天運福女一事,當時他就在想是否為國師和皇上串通一氣,故意而為之,如今看來果真是如此。

至於江煦帝為何要瞞著眾人,故意制造與國師不對付的假象,此刻沈長風早已無力追究,他看著自己女兒蒼白的臉色,對江煦帝的怨懟油然而生。

皇上如此強勢,為何就保護不了他後宮的一個女子?

想當初沈長風夜裏睡不著,也曾找過江煦帝徹夜詳談,皇上是跟他再三保證熙容不會有事兒,沈長風這才放心的。可自熙容進宮後發生的事兒,沈長風後來略有耳聞,江煦帝如此失信,他實在感到痛心。

“皇上……”就在此時,躺在床榻上的熙容突然睜開雙眼,氣息微弱地喚了一聲江煦帝。

這下子江煦帝和沈長風顧不得僵硬的氣氛,紛紛上前查探熙容的情況。

先開口的是沈長風身邊的紀氏,她多日未見女兒,此刻忍不住關心道:“容兒,爹娘來看你了,你覺得如何?忍著點痛,馬上就能好了。”

江煦帝見此,便在一旁吩咐太醫院首再想點法子,務必要控制住熙容的情況,讓她撐到國師清玄趕到。

熙容看到許久未見的爹娘,蒼白如曇花一般的容顏上露出一抹笑來,她微微喘了一口氣,這才輕聲說道:“臨死前見一面爹娘,熙容心裏已經滿足了。”

沈長風饒是平日裏沉穩如山,可他此刻心裏都快急死了,忍不住輕斥道:“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呢!爹娘和皇上都會救你的!”

熙容抿了抿唇,面上笑意淺淡又苦澀,在她臨死前的最後關頭,熙容心如明鏡一般,她知道自己想說的不是這些,她想跟江煦帝單獨談談,解開上輩子的謎團。

她都快死了,死之前也要弄個明白,狗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於是熙容輕聲開口道:“爹娘,我想與皇上單獨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