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家裏的人漸漸發現趙宜的異常,她常常無緣無故對著鏡子流眼淚,在浴室泡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會在飯桌上突兀的問:“人可以殺死龍嗎?”

於晨越來越擔心她的精神狀態。

她的爸爸也問她,“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麽了?”

趙宜又會在這個時候安靜的閉嘴,什麽也不肯說。

又一個萬籟俱寂的淩晨,他們在床上蛇一樣纏綿的糾纏,她生疏無能的受他擺布,身體不隨意志的達到愉悅的高峰。她的頭微微後仰,汗濕的發絲成縷的黏在她脖子上,她在後仰的視線中看見了臥室開著的門,還有正站在門口的於晨。

趙宜的身體瞬間僵硬,她看見於晨像孩子一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一雙眼睛赤紅的像只要吃人的兔子。

“不是的……我不是……”她想張嘴解釋,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因為想到他剛剛一定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剛剛就像個淫/蕩的女表子,“你都看到了……”

於晨紅著眼沖出了家門。

趙宜沒有追出去,因為那個人把她壓在床上,吻著她耳垂喘著氣說:“你要是還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會殺了他。”

她眼睛也紅了,好像能噴出殺人的火焰,猛地翻轉身體騎在他身上,狠狠在他嘴唇上撕咬,像惡狗撕咬生肉一樣。

殺氣騰騰,整張臉都在黑暗裏扭曲了。

口腔裏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那人卻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仍舊在笑,“解氣麽?”

趙宜第一次從褥子下面抽出她準備了很久的刀,猛地朝他胸口捅下去,但是身下的身體像鋼筋鐵骨做的一樣,無論怎麽用力都刺不進去。

“你想殺我,這樣是不夠的。”

趙宜又一次失敗了。

天亮的時候趙宜的爸爸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於晨酒精中毒,情況嚴重,正在醫院搶救。

老兩口急匆匆趕到女兒的住處,發現臥室一片狼藉,女兒在床上割腕了。

所幸血流的不多,一看就是剛割開的。

小兩口一起住進了醫院。

但是不管趙家父母再如何逼問,趙宜依舊閉口不言。

只對父母說了一句話,“我想和於晨離婚。”

老兩口聽的老淚縱橫,一直在哭:“到底怎麽了啊這是……於晨這孩子好端端的昨天半夜跑到外面喝酒喝了個半死,你這又割了手腕……孩子啊,你們這是怎麽了啊……和爸媽說一聲啊。”

趙宜緊緊抿著唇,眼淚還是沒忍住,再一次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對不起,爸爸媽媽。”

老兩口到底沒舍得再逼問女兒。

出院的那天晚上,趙宜把要來陪她的爸媽趕回了家,小心翼翼的收起每一張婚紗照,然後像平常一樣進了廚房。

她面無表情的開了煤氣,最後拿了打火機攥進手裏,隨後編輯了很長很長的一段短信,設置了定時發送,最後平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等他來。

如果不能同歸於盡,毀了這具肮臟的身體也很好。

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時間,他像團霧一樣的踏著月光出現了。但他在夜色裏站了很久,忽然問她:“有句話叫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聽過嗎?”

趙宜微微冷笑,“我不糟蹋,也有別人糟蹋,有什麽好愛惜的。”

那人也嗤笑了,“糟蹋你?”他想起她愉悅的反應,嘲諷的說:“你不是也樂在其中嗎?”

趙宜拿出手裏的打火機,學著他的樣子伸出食指抵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噓——別說話。”

她說:“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小時候不懂事去了那片海邊對你喊話,長大了之後腿賤進了山裏那座廟又遇見你父親。”

他眼神幽深難測,晦暗不清。

“你見識過人類的智慧麽?只要我現在輕輕往下一按,我們兩個就都會化作焦灰。”她笑容明艷,真摯,“你敢不敢試試它的威力?”

打火機的蓋子唰的一下被掀開,然而卻沒有出現火苗。

因為整個打火機的內部幾乎是瞬間結凍了,她對上他毫不放在眼裏的輕漠視線,狡猾的冷笑,像是早就料到一樣,從袖子裏倒出備用火柴瞬間劃下去。

“擦——”的一聲燃起,她看見那個黑色的身影鬼魅一樣閃了過來把她撲倒在床上,整個臥室隨之傳來爆炸似的一聲巨響,窗戶上的所有玻璃瞬間全部爆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