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過過繼(第2/4頁)

陸晚晚暗笑了自己一下,推門進去。

待她看清屋裏的景致,還是沒忍住目瞪口呆了一瞬。

屋裏滿滿當當擠了十幾個人,好幾個女人正圍著謝懷琛,在給她量尺寸。

其余的桌案椅子上,放滿了各種大紅色的布料。

見她進來,屋子裏的人恭敬起身,喊她:“世子妃。”

陸晚晚錯愕,問謝懷琛:“你要納妾嗎?”

父親說過,謝家沒有納妾的規矩,他敢納妾,就打斷他的腿。

謝懷琛正舉著雙手,身側的人在給他量臂長,他笑笑,道:“不是納妾,娶妻。”

“娶妻?”陸晚晚徹底懵了,她站在門口,光影從身後照進來,落在她身上就跟一個通透的玉人一般。

謝懷琛催著人將陸晚晚捉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給她量了尺寸。

他又讓陸晚晚選料子,各種花樣的布料選得她眼花繚亂,最終她選了蠶絲的。

那些女人又捧了一本畫冊,上頭畫了各種各樣的花樣:“世子妃,您選選花樣。”

陸晚晚秀手撫上宣紙,展開畫冊一看,裏頭的紋樣都是諸如百合合歡之類的吉祥紋飾。

她隱約猜到了什麽,側臉看向謝懷琛。

他眼睛仿佛黑曜石,深邃明亮,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她心緒起伏,猶如驚濤拍岸,一時間翻畫冊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

她不知此生何其有幸,得他看中,視若珍寶。

她渴望的,希冀的所有東西,他都不遺余力捧到她面前。

謝懷琛見她久久未動,以為畫冊上的紋樣她都不喜,遂對那些繡娘道:“你們先回去吧,回頭我自己繪了花樣送過去。”

繡娘應下,收拾東西離開。

一陣嘈雜過後,屋裏只剩他們兩人。

滿屋子紅色布料的碎屑,還未及整理,顯得屋子裏有些雜亂。

陸晚晚問他:“你打算重辦婚事?”

“當然。”謝懷琛輕敲了下她的額頭:“上回你趁本公子臥病在床,將我拐到手,這次沒有那麽便宜,你必須賠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陸晚晚有些猶豫:“這不合禮數,哪有成過親再成的?”

“要是你當真心有不平,讓攬秋準備一對龍鳳喜燭,我們穿喜服到院子裏拜個天地,就算成了親。”陸晚晚壓低聲音。

謝懷琛不滿:“我堂堂鎮國公府娶妻怎能如此寒酸?”

他為娶陸晚晚,過程如何艱難?翻墻過院的登徒子行徑他做過,墻外放燈傳情的傻事他做過,手起刀落殺人斃命的事情他也做過。

他自然不願意如此寒酸委屈地將她娶進家門。

他要讓天下女子皆歆羨她。

“反正我做的不合規矩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謝懷琛篤定,不肯讓步:“可這一件是我做得最開心的。你乖乖等著做我的新娘,其他事情都交給我。”

陸晚晚心中莫名盛開出一片花海,繁華似錦。

她嗯了聲。

謝懷琛一笑,走到桌案旁,援筆舔墨,鋪紙開始畫她喜服上的繡紋。

他心情大好,畫得很流暢,他揚起手中的圖,朝她晃了晃:“你看,這個花樣如何?”

陸晚晚走過去,一時不慎,腳踩在布頭上,足下打滑,整個人跌入謝懷琛的懷中。

謝懷琛單手攬著她,將她摟在腿上坐著,笑道:“少夫人別急,我不跑,這輩子是你的,下輩子還是你的。”

陸晚晚惱得去推他,他捉了她的手,笑吟吟:“快看花紋。”

她放過他,掃了一眼他繪的紋樣:“怎麽這麽花?”

他畫的花樣色彩艷麗,她想象得到,自己穿上這件喜服,沒準就像一只五彩斑斕的孔雀。

“成親就是要紅紅火火,這才吉利,你懂什麽?”謝懷琛對她的眼光不滿。

陸晚晚見他樂得高興,也不去掃他的興,應允下來。

謝懷琛湊在她耳邊問:“高興嗎?”

陸晚晚猛地點頭,她當然高興,她這兩世都在等一場婚禮。

“陸晚晚,我也高興。”他喊她的名字,顯得很鄭重:“從我醒來那一刻,我就在等今天。”

一點一點籌備婚事,從衣衫的料子,到宴席的酒水,為這些瑣碎繁雜的事情憂慮,其樂無窮。

謝懷琛從前總是想,這輩子就這麽過,反正有祖上的蔭庇,此生他可以比大部分人過得更舒坦。如今卻知道,他認識陸晚晚,她便給他注了激情和熱血,讓他有了一往無前的勇氣和決心。

他要掙得世人難以仰望之榮光。

並非為己,而是為他的妻子。

————

陸晚晚和李雲舒商量,將陳寅的兒子帶給宋見青。

她多年無所出,又剛剛小產,說不定會容納這個孩子。

李雲舒被他折磨得一個頭兩個大,頭疼不已,雖急於將他出手,卻又擔心宋家門楣過高,她不一定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