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裝病(第3/4頁)

小小的一團,渾身的毛都是不服帖炸起來的。

陸晚晚嚇了一跳,端詳了片刻,才問:“夫君,你從哪裏捉來的狗?”

“不是狗。”謝懷琛搖了搖頭,雙手將它從懷中取出來,捧到陸晚晚面前,說:“它不是狗,是狼。”

“狼?”她嚇得往後縮了縮,縮在角落裏,怯怯地看著謝懷琛掌中的小灰狼,生怕它撲上來,將自己撕碎了。

謝懷琛瞧她害怕的樣子,大聲笑了起來:“晚晚,你摸摸它,很乖的。”

“它會咬我。”她不敢伸出手。

謝懷琛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靠近小灰狼,耐心地哄她:“不會的,它還小,不會咬你。”

小灰狼眼神也怯生生的,縮在謝懷琛手中,小小的一團,濕漉漉的眼睛溜溜地轉著,目光定在陸晚晚那身上,好像在打量她。謝懷琛捉著她的手靠近小灰狼,她纖長的手指撫摸在它頭頂,小灰狼溫順地趴在他掌中,一動不動。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天性如此。

陸晚晚笑了起來:“它真的不咬人,夫君,你在哪裏找到它的?”

謝懷琛說:“昨夜我巡營去了,巡了一圈,在營外看月亮。它不知從哪裏出來的,暈倒在我腳邊,它應該剛出生沒多久,路都走不大穩,凍壞了。我給它喂了馬奶,又將它暖活過來,你在軍營無聊,可以留在身邊養著。”

陸晚晚縮回了手,驚恐地看向謝懷琛:“你是說,讓我養一頭狼?”

“你怕嗎?”他笑著問。

陸晚晚老老實實回答:“有一點。”

“不用怕,母親以前養過一頭狼,也是從小養的,性格很溫順,比狗還聽話。”謝懷琛鼓勵她。

陸晚晚聽母親以前也養過狼,頓時有了幾分興趣,但她還是不大敢,臉上帶著不自信的神情。

謝懷琛說:“狼是群居動物,只要馴服了它,讓它知道你是它的主人,就會很乖巧。馴好了之後它還可以給你當護衛,比人都忠心。”

“我真的可以嗎?”陸晚晚還是有幾分懷疑:“母親那麽厲害,馴服一頭狼當然不在話下,我怕自己沒有她的本事。”

謝懷琛大笑起來:“在我眼裏,母親厲害,我的晚晚也不遑多讓。”

她眼裏綻放出些許光彩。

就在這時,岑嶽凡敲門。

“進來。”陸晚晚從他懷裏脫身出來,急急忙忙下床穿好了鞋,順手還將被子搭在謝懷琛身上。

看到謝懷琛半倚半靠在床榻上,岑嶽凡放輕了聲音:“謝將軍,該換藥了。”

謝懷琛哄好了陸晚晚,心情頗好,他說:“舅舅,往後無人的時候,你喚我阿琛便是。”

岑嶽凡一時間百感交集,他望向陸晚晚。她笑盈盈給他倒了一盞茶,附和道:“沒錯,舅舅,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太客氣。”

他接過茶,喝了一口,笑著點了下頭。

陸晚晚又說:“舅舅,再過兩日,笑春要回京城,到時候你和她一同回京可好?”

岑嶽凡頓住手中的動作,說:“大戰未止,我等戰事告一段落與你們同回。”

“北地苦寒,不利於你身上的傷恢復,軍中軍醫眾多,還是你的身體要緊。”陸晚晚說道。

岑嶽凡則顧慮良多,他回京城,故人皆去,無限淒涼,倒不如在邊關軍營,手頭有事可做,能解煩愁。

“我自己就是大夫,傷勢如何我比你們更清楚。”岑嶽凡笑笑,說:“傷筋動骨只要歇息好了便是,我在謝……阿琛的軍營,多多少少能做些事。”

陸晚晚還要再說什麽,岑嶽凡岔開話題,對謝懷琛說:“對了,馬上開春了,換季的時候將士容易感染風寒,我開了個預防的方子,回頭讓部下熬藥喝下,可有效預防風寒。”

謝懷琛笑道:“有勞舅舅了。”

岑嶽凡很快給謝懷琛換了藥,他囑咐陸晚晚不要讓他的傷口沾水,決口不提回京城的事。

他走後,謝懷琛嘆了口氣,說:“你這舅舅,性子和你一樣倔。”

陸晚晚訝然,前兩日他們在鬧別扭,她沒告訴謝懷琛白榮就是失蹤十八年的岑嶽凡。

沒想到他竟知道了。

她心神一斂,說:“應該說他和舅母性子一樣的倔。”

“你為何不直接告訴他,舅母的事情?”

陸晚晚走到榻邊,拉過被子蓋在謝懷琛的肩膀下,笑了笑,問:“小的時候過年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

謝懷琛略一思索,說:“有一年我問我爹要一個彈弓,他說過年給我,然後我巴巴盼了大半年。”

陸晚晚抿了抿唇,問:“那時候你心裏什麽滋味?”

“倒沒什麽特別的滋味,就感覺每天都格外漫長,怎麽熬都熬不到過年。”

陸晚晚笑著說:“是這個理了,人有了盼望,時間就會變得格外漫長。距離咱們回京至少還需要兩個月,若是現在就告訴舅舅舅母的事情,這一日日的還不知有多難熬。他又是責任心極重的人,讓他先回去,他定是不肯的,與其讓他白白受煎熬,還不如等回京城之後給他個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