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營救(第6/7頁)

他把陸晚晚的手抓到唇邊,吹了吹氣,像是在呵護她的手別受傷害。

陸晚晚惡心得就快吐了,她一把抽出手,退開兩步,離得他老遠。她道:“你別碰我。”

“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寧蘊語氣淡淡的,就像問她是否吃過晚飯了沒有一樣尋常。他又去抓陸晚晚的手:“你要是討厭我,你就打我啊,你打,我絕對不還手。直到你打開心了為止。”

“是啊,我就是特別討厭你。”陸晚晚惡狠狠地抽回手:“哦不對,我不僅是討厭你,我還覺得你很惡心。惡心得我不願臟了手來打你。”

“為什麽?”寧蘊不解。

陸晚晚道:“我已為人婦,你為何還要來糾纏我。”

“你本該是我的妻子。”寧蘊平靜地說道。

陸晚晚白了他一眼:“你和陸錦雲早有婚約在先,我憑什麽作踐自己嫁給你?寧蘊,若你還記恨當初我誆騙你的事情,今日你就殺了我,一雪前恥。反正你是這種睚眥必報的人,不是嗎?”

寧蘊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笑笑,淡問道:“我是什麽人?你怎麽這麽清楚?”

陸晚晚冷哼了聲:“當日在安州,謝懷琛的軍糧被劫,他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從烏蘭橋上過,還因此身受重傷,他不知道,別人不知道,老天爺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嗎?”

寧蘊臉色白了一瞬,表情也垮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

“寧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這種喪良心的事情,就不怕天打雷劈嗎?”陸晚晚拔高了音量,雙眼紅彤彤的看向他:“謝懷琛可是你一起長大的兄弟。”

“朋友妻,不可欺。”寧蘊拂了拂手,語氣不耐煩地打斷她:“他勾搭你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我和你有什麽關系?我是你妻姐,我和他兩情相悅,我願意嫁給他,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這有什麽不對?分明是你心胸狹隘,為一己私欲遷怒於人。”陸晚晚悄悄轉了轉手腕上戴著的手圈,想以此制伏寧蘊脫身。

寧蘊卻突然嫁暴怒起來,他轉過身,一把摟住陸晚晚的肩,將她扣進懷裏:“你胡說八道,我們有宿世的姻緣,沒有他插一腳,你就是我的妻子。是他搶了你。”

陸晚晚簡直快氣昏了。寧蘊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嗆得她幾乎快要窒息,她紅著眼睛,擡起手腕對著他的臉又是一巴掌。

寧蘊被打得臉偏向了另一側。

疼痛使他恢復了些許理智,他捂著臉上被打的地方,怪笑了兩聲。

“你笑什麽?”陸晚晚突然有些害怕,她想起了自己的處境。荒無一人的野外,後有宋垣的追兵,她還面對著一個瘋子般的寧蘊。

他對自己圖謀不軌,這是毋庸置疑的。

若他真動起手來,她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

寧蘊轉過頭看向她,眼神幽深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你在害怕?”

面對他的逼視,陸晚晚沒辦法氣定神閑地將手圈出針口對準寧蘊,然而這是她逃脫的唯一憑仗,必須一擊制勝,否則她就沒有機會了。

她搖頭,說:“沒有。”

“你騙人。”寧蘊的聲音很古怪,似有隱忍,又像藏著莫名的情緒:“你騙不了我的,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

陸晚晚慌亂了下,此時此刻,她幾乎可以斷定自己以前的那個猜想是對的。

寧蘊就扣著她的手,低聲說:“你別怕,從今以後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陸晚晚頓覺毛骨悚然。

她正要按動機括,突覺脖子後一陣發麻,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

幾日之後,京城的天氣越來越冷了,雪下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大。

陸晚晚被寧蘊安置在京城的別院之中。他信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宋垣可以想到任何地方,但絕不會想到陸晚晚還在京城。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坐在院中看雪。

院子應當才置辦不久,東西沒有多少,院裏空蕩蕩的,還未收拾完好,只栽了幾顆蔫不拉幾的臘梅,開了幾朵聊勝於無的梅花,偷偷吐納芳華。

陸晚晚就被關在這一方小天地之中,望著院子那麽大的天,發呆。

自她被擄來,已有好幾日。寧蘊日日都會來看她,有時候送些吃食過來,有時候則只為陪她說說話。

起初那兩日,陸晚晚還低聲下氣地求他放自己離開,但勸不動,便權當他是空氣。來了也不不搭理他,任由他自說自話。

“今日你想吃什麽?”寧蘊站在她身後,小聲問道。

陸晚晚裹了裹身上的鬥篷,覺得他聒噪,拿起小幾上一本書蓋在臉上,不理會他。

寧蘊只是笑笑,將她臉上的書揭開:“你以前不是這麽頑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