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王湛眸色微閃,發愁道:“南京布政司的案子未破,聖上暴怒限錦衣衛半個月內破案,六公子要去南京督案,今夜就要啟程,恐怕少說也要半個月才回。”

“有時候,三五個月也是常事。”

聞言後的倌倌狠狠吃了一驚。

方才看韓暮步覆匆忙,她只以為他要去鎮撫司衙門辦差,未成想竟是要出遠門!可韓暮方才分明說晚上找她的,莫非是不想承認自己是木三而誆騙她?

不行!她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再者,她爹早年曾在南京布政司任職過,說不準她去南京,還能尋到救爹的轉機。

此時,恐怕韓暮還未出城,她要趕緊追上他!

憶及此,她眼眸微動,淡聲道:“我先前在有貴重的物什落到老宅了,現在時辰尚早,我去取回來,去去就回。”

王湛只為難一瞬,便了然笑笑應下。

…….

韓暮安排完鎮撫司的庶務,回到韓府時已值深夜,他走至垂花門前,遠遠的朝臥房望一眼,見屋中漆黑並未點燭。猜測倌倌已睡下,放輕腳步正要入內,腳一頓,走至廊下石桌前坐下。

隨行的王湛立即命人上了壺酒,為韓暮倒了慢慢一盞酒。

半壺酒盡,韓暮“砰”的一聲,將空了的酒盞擱在石桌上。

卻人微醉,已微醺。

“秦小姐既和柳時明斷個幹凈,又願意委身公子,公子何不先納下她以解相思之苦?”

王湛不止是韓暮的心腹,更是保護韓暮長大的,兩人雖為上下屬關系,可卻是能稱為推心置腹的人,他自然對韓暮的心思了若指掌。

當年公子被聖上委派到襄縣查一宗大案,化名“木三”的公子看上了秦倌倌,何奈秦倌倌心有所屬,他家公子剃頭擔子一頭熱,苦追秦倌倌三年不得,到最後,反而是機緣巧合下,公子和病重的秦倌倌定了親,公子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去給秦倌倌尋藥的途中,竟遭到久不露面的仇家追殺,險些喪命。

他猶記得,當時被他救下的公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眼看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嘴裏還念著秦倌倌的名諱。

他以為公子擔憂秦倌倌安危,便提出要替公子去看秦倌倌。

公子卻緊攥著他手腕,似要說什麽,雙眼一翻暈厥過去。

他不知公子和秦倌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後來,公子再未提過秦倌倌的名諱,也不曾再去襄縣,他似是將這個人忘記了,直到……三年後,秦倌倌入京救父找到公子。

公子雖嘴上沒說,可心底對秦倌倌的在意,並未隨著年歲的增加而減少,反而愈見深沉。

“她心既不在我這,我何必強求。”許是多年情志為紓,好半晌,一向寡言的韓暮面上竟露出一絲脆弱,答話了。

王湛狐疑的多瞧韓暮幾眼,心想:公子若您不強求,為何護犢子似的護秦倌倌安危?更不允許旁的男人覬覦她?更是見秦倌倌傷心還眼巴巴的上趕著去安慰小姑娘。這也太言不由心了。

可嘴上卻提醒道:“俗話說得好,以柔克剛,那秦倌倌到底是個弱女子,如今家逢驟變,又連遭親情反目,被情郎拋棄,心中隱痛自是不必說,若這時別的男人想要俘獲她芳心趁虛而入,可是輕而易舉啊。”

韓暮眸色一深,捏著酒盞的手倏然緊握。

王湛輕咳一聲,“自然……公子若當真不願強求,不如早早的把秦倌倌放走,也免得她在韓府礙您的眼,你看了難受,她也戰戰兢兢的不好受。”

“她可是和你說什麽了?”韓暮何等敏銳,一下子察覺了高湛的異樣。

高湛皺著眉頭一嘆,真假摻半的將他走後倌倌問自己的事說了,並道:“秦小姐約莫是猜到您就是木三,想要找您求個答案,這不……我剛出門,就見秦小姐說去老宅拿東西,我看攔不住就放她去了,並交代下人跟緊她,下人稱秦小姐路上遇到任家小姐,兩人偷偷摸.摸不知說了甚麽,秦小姐到現在還沒回來,那任道非還沒從任府去南京,也不知兩人會不會碰上敘會兒舊,若這舊敘著敘著……變了味,秦小姐央求覬覦她許久的任道非幫她救人……這夜黑風高,孤男孤女的?”

“她敢!”他話音方落,韓暮臉色倏然黑沉下來,霍然起身,快步朝房門走去。

高湛望著韓暮緊張的神色,幽幽一笑。

還說不在乎?只怕是太在乎,這才患得患失不敢再言愛了。

平心而論,那秦倌倌性子嬌俏可愛,人也玲瓏,若今後能徹底忘卻柳時明,真心對待公子,他這回做這個惡人,將兩人湊在一起也值了。

去南京路途漫漫,秦倌倌身子嬌弱折騰出什麽病來,以公子對她的情誼,在榻前侍疾,軟言安慰什麽的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