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看她額頭冒汗,蕭硯夕原本沉寂的眼底泛起一絲波動,擡起尊貴的手,施舍般覆在她額頭,掌下滾燙。

額頭的涼意讓掌珠感到舒服,不自覺溢出一絲呻.吟。

氣氛凝固了。

掌珠找回些許理智,羞恥地低下頭,啞了嗓音,“求求殿下。”

蕭硯夕推開窗欞,吩咐道:“去請個太醫來。”

窗外的扈從立馬消失了身影。

秋風凜冽,蕭硯夕關上窗,剛轉回身,一抹溫軟徒然入懷......

掌珠撐不住了,搖搖欲墜,理智決堤,只覺得抱住的物體清涼好聞,想要汲取更多。

她閉著眼,往那人懷裏拱,側臉貼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聲,催促了她體內的躁動。

蕭硯夕不是毛頭小子,這種事也非第一次見,他伸出一根如玉手指,抵在她眉心,將她推離,沒曾想,她又纏上來。

他扣住她肩膀,大力推開,呵斥道:“放肆。”

掌珠什麽也聽不進去,只想放任自己墮落深淵,去采擷淵底的冰涼。推搡間,交領襦裙敞開,露出薄薄的小衣,小姑娘雖然瘦,但該長肉的地方發育良好,紅兜遮不住全部春色,總要泄露兩分。

嬌媚如妖,是對她此刻最好的詮釋。

蕭硯夕稍稍仰頭,深吸口氣,再次將她推開。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哪個成年男子能做到柳下惠,何況是人間絕色。

掌珠的美,是人們口中的狐媚相,偏偏又勝在清純空靈,一嬌一純,最是致命。

蕭硯夕從不自詡正人君子,女人於他,是解語花,卻沒有一個能進駐心中,成為那一抹難能可貴的朱砂痣。

掌珠踮起腳,扯住他衣襟,迫使他彎腰。

鼻息交織,亂了呼吸,她不知要如何紓解痛苦,出於本能,哽咽地求了一聲。

蕭硯夕被她那聲貓叫撓了一下心頭,酥酥癢癢,他磨磨牙,扣住她的後腦勺,“太醫要到了,老實點!”

掌珠呼吸紊亂,攀住他的肩,迷離道:“我難受...”

他知道。

他也難受。

堂堂太子殿下被女人攪得進退不得,還是頭一遭。

她要不是恒仁帝的恩人,可能早被他扔進井裏了。

下一瞬,小姑娘趔趔趄趄撲向他,他下意識扶住她的腰,向後退步,後背抵在窗欞上。

掌珠在他懷裏擡起頭,唇色嬌艷欲滴。

奢靡的內寢,一身月白華服的貴公子,被一粉裙小姑娘壓在窗欞上,傳出去,像什麽話。

蕭硯夕忽然惱火,扣住她,用力一翻,要壓也是爺壓你。

可就是這樣一翻轉,女子的外衫徹底滑落,露出瑩白肩頭,滑膩如羊脂玉。

蕭硯夕眼熱,將她翻個面,按著她的脊椎,像要按碎那一處。

掌珠的手不小心推開窗子,整個人趴在上面,挺起了翹翹的臀。

蕭硯夕倒吸口涼氣,把她拽回屋,砰一聲關上窗,單手撐在窗框上,另一只手攬著她的肩,以防她再做出剛才的姿勢。

沒眼看!

迷離的人兒太過磨人,生生將太子爺逼出一身熱汗,汗濕了絲綢褻衣。

到底是誰中了招?

屋內窒息般曖昧。美色當道,像在血氣方剛上澆了一勺油,炸裂了理智。

動作先於意識,蕭硯夕擡了手,將將握住一邊,等再過幾年,估摸是握不住了。

掌珠嗓子眼溢出輕吟,比貓叫還要迤邐,眼裏帶著乞求。

蕭硯夕低咒了句,騰空抱起她。

剛邁步,門口傳來叩門聲。

太子爺手背泛起青筋,大步走向床榻,將她重重扔在上面,扯過蠶絲被蒙住,轉身去開門。

門外,老太醫請安,“微臣...”

沒等講完,就被太子爺大力拽進屋,“中藥了,讓她立刻清醒。”

太醫“誒”一聲,剛要掀開被子,蕭硯夕推開他,自己伸手探進被子裏,扯出小姑娘的手。

太醫搭脈後,駕輕就熟地施了一副針。

掌珠不自覺喟嘆一聲,蕭硯夕拿錦帕堵住了她的嘴。

太醫收好針,尷尬地退了出去。

蕭硯夕坐在繡墩上,冷冷凝睇床上沒心沒肺的女人,遑論動怒,但也接近邊緣。

*

華燈初上,隔壁府宅傳來啁啾樂聲,蕭硯夕拎著壺倒茶,外表徜徉悠哉,心裏卻裝著很多事。

再過幾月,登基大典,可至今,他還沒有對外宣布恒仁帝的“死訊”,皇後那邊又催的緊,令他一時間迷惑,母後對父皇的愛,當真無暇清透嗎?

一邊是勸帝歸朝,一邊是皇兒登基,皇後季氏,選擇了後者。

耳畔響起細碎聲,蕭硯夕斜睨過去,嗤了一聲。

掌珠將自己捂得厚厚實實,不啻衣裙,連口鼻都用輕紗蒙住,就差沒宵遁於夜色中了。

蕭硯夕抿口茶,雲淡風輕道:“說說吧,怎麽想的。”

掌珠恨不得轉進地縫裏,硬著頭皮走上前,跪在他腳邊,“殿下恕罪,我...我也是受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