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深謀(第2/2頁)

南海也是有問題的,絕對沒有自己說的那麽好,不信朝廷可以來人調查,這就是個破地方。

“我又喜好雪景,此處無有。粵犬吠雪,終生難見,驚奇而已。可為家國兩慮,此實系佳策。”

親手漆封,連同裝裱好的《甲子珠江圖》一起封入防水的塗漆竹筒裏,交由親信心腹送往北方。

未過不久,龐宏帶著一封拜帖來尋他:“公上,平蠻將軍拜帖。”

平蠻將軍是士徽新的將軍號,麾下平蠻軍,即交州漢僮仆從軍;有別於湘州、廣州的漢僮仆從軍。

“哦?巨師兄,覺得他來是為何?”

田信詢問間翻開拜帖裏的手書,龐宏隨意回答:“公上以霹靂手段懲治船坊,嶺南豪強不自安……此來應是正常問候,欲偵查公上心意也。”

“果然如此。”

田信提筆須臾間書寫回帖約定時間、地點,回帖與拜帖折疊一起交付龐宏,嘴上感慨:“彼輩倒也謹慎……我想到了倉鼠。即是做賊,還恐為人察覺。”

龐宏無奈做笑,反問:“彼是倉鼠,我等為何?”

“應是破門而入的盜匪。”

田信腦袋一歪,挑眉自語:“看來我等還不如盜匪,若是盜匪,怎麽也要殺幾頭家畜吃飽肚皮,再殺死主家大兒立威,隨後就是強納妻女,作威作福,儼然以主人家自居。”

“我等分明是仁義之師,漢夷爭相來歸,不戰而定嶺南,唯有我軍能得人心如此。”

龐宏刻板面容,一副認真模樣糾正田信的自嘲:“公上應謹慎言語,免使人笑。”

“智者自明,何必強辯?”

田信不以為意:“也就我軍當面,彼輩敢如此行事。若換步騭、呂岱來,誰敢妄言?”

龐宏只是呵呵笑笑應景,臨走故意駐步,斜眼瞥向一側兵器架子上擺著的一對鋼鞭,以及一側掛起來的紅漆鏡甲。

沒有強橫武力,你就得去爭辯,解釋、證明自己的仁德,去拉攏愚者。

智者是很難拉攏的,他們只追隨勝利者。

而不是現在這樣,誰敢異議、潑臟水,一鞭打碎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