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頁)
“你自己有打算就好,如果要到京城來,我在這兒,也是容易的事。”
許鶴寧拎著酒壇子,跟他碰了一下。
劉燦笑容燦爛,抿著酒,含糊不清說了句:“明年有鄉試,也就再兩年吧……”
最後,劉燦確定了明日就啟程,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們又不是不見了。沒必要再多停留這一兩天。
許鶴寧聽著日期,淡淡地說:“明日不能送你了,我要陪你嫂子出門。”
他把母親送回屋後,聽說雲卿卿明天要到閔家去。閔大夫人生辰,作為閔向晨的妻妹,她當然是要去的。
不過她沒有跟自己提起。
劉燦和陳魚兩人牙酸,同時嘖了聲。
見色忘義應該就是這樣的了。
許鶴寧放下酒壇準備回屋,結果被從嘉興加快送來的消息又伴了片刻。
信裏說跟大皇子有關的姓謝商人已經上鉤了。
他握著那張信紙,眼角微揚,眼底都是冷意。
在許鶴寧收到消息的同時,大皇子那裏也得到了個消息,說是太子外祖家名下的鋪子挪動了不少銀子,粗略一算有兩萬兩白銀。還是暗中送往南邊。
而他最近知道的浙江那邊有人要出海,最低加盟的銀子就是兩萬兩。
他上次船被劫,白白丟了十萬兩的貨,真正套進去的銀子其實就是一半。海上帶來的利益之大,他是知道的,所以這次在確定消息確鑿後,他不猶豫再湊了銀子讓謝家繼續走海上。
沒想到太子居然也沒忍住出手了。
就是不知道太子借的是哪個商人名頭。
大皇子連夜讓人給送信過去,讓弄到出海的名單,或許這是能夠反擊太子的一個機會。
這麽些的兄弟中,太子排了第三,有威脅的也就是太子和老四。老二早年摔斷腿,早就是廢人了,老四是因為生母位列貴妃,母家又是開朝元老,即便現在不掌兵權了,可人脈不可小看。
老四快要及冠,現在不給太子點厲害,就是夜長夢多的事。
他靠上了個沒腦子的霍妃,只能多為自己謀劃,可惜遲遲拉攏不了雲家的支持。想要分裂雲家的支持者,逼雲家暗中靠攏都次次失敗。
太子此次是真給了他一個極佳的機會。
大皇子算盤打得噼啪作響,被抓著小辮子的太子正舉杯對明月獨酌,身邊立著個向他稟報消息的東宮侍衛。
“肅遠侯府前管事身亡的事情已經壓下去了。”
太子淡淡嗯了聲,手指慢慢轉動酒杯,神色慵懶地問了句:“錢送到浙江了?”
侍衛應是,旋即猶豫地試探問道:“殿下,這明明就是陷阱,何必冒風險去做。”
“什麽風險,孤就是去送錢的。”
侍衛愣了愣。
太子此時低低笑了兩聲,解釋似的說:“孤這是收買人心。”
侍衛愕然,收買誰?肅遠侯?
可這難道不是把小辮子給到肅遠侯抓,然後還要被參一本?
這算哪門子收買人心?!
然而抿了口酒的太子似乎被酒氣嗆著,咳嗽兩聲,把杯子一扔走了,根本沒理會他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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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雲卿卿起來後發現許鶴寧居然還沒出門到兵馬司,等到一塊兒用過早飯後,才知道他原來要送自己去閔家。
坐在馬車上,她在心裏默默猜測著今日可能到場的人,腦海裏閃過一個名字,神色古怪往外看了眼。
身形高大的男子就騎馬伴在車側,投下來的影子把晨光擋了大半,那大片的暗色,好像是個保護圈,讓人感到安心。
雲卿卿就又靠回車壁,在想兩人不一定就那麽巧能遇到。
然而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多,在許鶴寧把她扶下馬車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前頭停著林家馬車。
林濉也正扶著他的母親,武安伯夫人往裏走。
她腳步頓了頓,許鶴寧當然也看到那道身影,但神色如常。雲卿卿偷偷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解釋一句:“京城就那麽小,基本都會有往來。”
何況林濉和閔向晨也是自小就認識的。
許鶴寧目不斜視,只盯著她腳下,幫她踢開一塊石子,淡聲道:“我陪你去給拜個壽就到兵馬司去。”
意思是他沒在意。
雲卿卿反倒詫異了,一開始是誰見林濉就想把人打殘的。
之後許鶴寧還真的就陪著她去閔夫人拜壽後就離開了閔家,讓雲卿卿徹底拋棄了先前認為他這人脾氣陰晴不定的偏見。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某人一出了閔家大門,就狠狠握了拳頭,在心裏罵了句。
——操,他娘的,他很在意!
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僵持在閔家,對他毫無意義。
許鶴寧就那麽憋著一肚子煩躁離開,到了下午,又掐著點來接人。
他心裏念著的人兒正跟雲婉婉站一塊,彎腰朝雲婉婉隆起的小腹說什麽,杏眼笑成了月牙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