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頁)
晏棲眯著眼睛將每一尊佛仔仔細細看過去,而後虔誠地跪在了蒲團上,往功德箱裏丟了幾枚硬幣進去。
傅之嶼沒有跟隨她一起跪,只是看著台子上佛珠問:“七七,你信這個嗎?”
她雙手合十,在心裏許完了願望後回答道:“圖個心安吧。”
燭火顫顫巍巍的,在陣陣涼風的席卷下,殿內忽明忽暗。
傅之嶼就在站在不遠處,看著女人三叩九拜,完成一系列儀式。
她祈福這個場景在他腦海裏定格了很久,而後思維發散到有關她的所有記憶,笑或者哭,亦喜亦嗔,永遠都是鮮活無畏的。
在他的世界裏,他是虔誠信徒,她才是神明。
很奇怪,他現在就有一種強烈的感應,在她的願望裏,傅之嶼這三個字是絕對能占據一席之地的。
有人說,沒有歷經真正的苦難才會不信神佛。
傅之嶼對此不以為然,正是因為知道從泥坑裏爬起來是什麽滋味,在以後的路上才會更加不懼怕跌落回低谷。
可在這一刻,他心裏理智的弦恰然崩斷。被保佑、被關懷,一切像是真的受到了這些佛像的保佑。
在她站起來拍拍膝蓋和褲子上蹭到的灰時,傅之嶼突然從背後環抱住了她,他雙眸緊閉,只能看見覆下的鴉羽似的睫毛,勾的她心顫。
他的懷抱太過於溫暖,晏棲把下巴埋在圍巾下,聽見他好整以暇地問:“剛剛許的什麽願望?”
她笑著繼續選擇保持神秘感:“說出來會不靈驗的。”
“不靈驗……?”他鼻息逐漸靠近,而後在她的注視下扯開脖子緊裹的圍巾,指節挑著她下巴,不容反抗地落了唇。
這一次的親密來的又急又快,如同春雨帶潮,晚來風急。
她開始還能跟上節奏,後來只能在他的主動進攻下節節敗退。
身邊的世界碎化成泡影,只有唇齒的溫度最為真實與動人。
到了難舍難分之際,傅之嶼才接住她快要掉落到地上的粉色圍巾,可上面動作未停,只是把位置從額頭遊移到她下顎,溫柔到不帶絲毫其他念想,只留下虔誠的俯首稱臣。
晏棲腦子裏自動過了遍剛才許下的願望,其實只有四個字,至死不渝。
待到涼風入喉,晏棲才推開他壓過來的胸膛,嗔怪道:“傅之嶼,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在佛堂裏?”
佛堂清幽之地,自己竟然也跟著傅之嶼造次起來,晏棲面上泛紅,再多待一秒就覺得要下地獄,扯了扯他沖鋒衣的袖子道:“我們走吧。”
傅之嶼心滿意足跟在她身後,兩人彎彎繞繞,去到了佛堂旁邊的鐘樓上。
通往鐘樓頂樓的台階沒有燈,晏棲打開手機手電筒,發現上了這些個台階後,在最後一階還有一個跨度很大的台子。
傅之嶼見她愣在原地,立刻明白過來她的憂慮,主動伸出手說道:“交給我吧。”
她握著他掌心,心跳怦怦然。
傅之嶼因為人高腿長,自己先跨過了台子,而後借力將她撈過來,另一只手還緊緊貼著她的腰側,像是要把她就此嵌入身體,永不分離。
鐘樓樓頂的風凜冽而急,傅之嶼替她挽好耳後的碎發,將粉色圍巾重新圍在她脖子上,“還冷嗎?”
幸虧她裹得厚,只是搖搖頭說:“不冷。”
即使晏棲說了不冷,傅之嶼還是很自覺轉過身去,高大的身姿替她擋去吹過來的寒風。
留下民宿裏的人發現傅導和夫人雙雙不見,都只是只笑不語,就著年夜飯可口的飯菜暢談今年的不如意,期盼來年能更好,滿座宣化,推杯換盞,這部戲殺青在除夕夜可謂是給足了記憶點。
與此同時,傅家老宅裏也眾賓擁簇,孩子去後院裏玩煙花放炮仗,其余的大人則是各懷鬼胎地彼此盤算。
今年最違和的就是傅家兩位少爺都沒有過來共度除夕夜,大家難免猜測紛紛,可傅老爺子一點口風也不透露,像是並不計較晚輩這些。
其實,傅老爺子也是位笑裏藏刀的角色,這種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都誰都沒好處。
於是在新年晚宴開始後,傅老爺子夾了塊扣肉說:“年輕人忙他們的,我心裏有數。”
傅之嶼和傅湛沒來,最大的責任肯定在於傅淮。
見傅老爺子發話,他才忙不叠附和道:“是的,我們也不能耽誤孩子們的事業不是?”
在場的都清楚,傅之嶼做導演,可能在工作上周轉不過來,可傅湛剛從局子裏保出來,不能堂而皇之地拋頭露面,和事業扯得上什麽關系呢?
傅湛坐在自家陽台上,明明是萬家燈火齊聚的時刻,他卻顯得格外孤冷。
李姨給他端來熬好的豬肚湯,“少爺,您把湯喝了吧,等轉點的時候就去睡覺。”
他用湯勺挖了一口,想起來母親最會做的就是這道豬肚湯,心底的痛苦快要將他淹沒。沒等到轉點,傅湛喝了幾勺後就跟李姨說:“回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