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6頁)

王府護衛們分開一條路,長禧郡主在仆婦的簇擁下走到朝朝面前,咬牙切齒道:“竇瑾在你這兒吧,把她交出來!”聲音含混,卻是漏風的。

竇瑾下手這麽狠,把她牙都打斷了?

朝朝不露聲色地往她厚厚的黑紗裏看去,什麽也看不清。

長禧郡主惱羞成怒:“花朝,你聽到沒有?”

朝朝面露不解:“郡主這話委實奇怪,好好的怎麽跑我這裏找阿瑾了?”

長禧郡主怒道:“你裝什麽蒜?有人看到竇瑾和書院的那個小白臉跑到這裏了。”

朝朝微微笑了笑:“郡主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郡主是知禮之人,當知凡事有個先來後到。阿瑾是我的客人,郡主要找她,該另尋時間,沒有到我門上要人的道理。”

“你……”長禧郡主一口氣差點上不來,這死丫頭又在影射她“不知禮”!她憤怒之極,“花朝,你以為你是誰?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又罵鄭王世子,“你是死人嗎,看著我被人這麽欺負!”

鄭王世子從朝朝一出現,眼睛就恨不得粘在朝朝身上,這會兒被妹妹一催,輕咳了聲,裝腔作勢地道:“花小娘子,你這是何苦?竇小娘子毆打禦封的郡主,罪證確鑿,你還是不要包庇她,免得連累了你見官,叫人心疼。”

長禧郡主跺了跺腳:“趙宏霆,你到底是哪邊的?”

鄭王世子被長禧郡主直呼其名,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安撫她:“我自然是妹妹一邊的,但花小娘子也可以是我們一邊嘛。以和為貴,以和為貴,用不著一見面就烏眼雞似的。”

長禧郡主被他繞暈了,一時丈二摸不著頭腦,憤憤道:“她怎麽可能和我們一夥?”

“自然可以。”鄭王世子眯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看向朝朝。

春風拂過,落花蹁躚,她站在明亮的陽光下,紅衣飄袂,纖腰若柳,雲鬢霧鬟間,赤金攢絲芙蓉花開步搖上鮮紅的寶石熠熠生輝。

雪白小巧的耳垂上是與步搖一套的紅寶石芙蓉流蘇耳墜。指甲蓋大的紅寶石鑲嵌在鏤空的赤金芙蓉花中,下面垂下細細的流蘇,稍一晃動,光芒燦燦,愈襯出她雪膚紅唇,雍容明艷。

鄭王世子看得癡了,眯縫著眼上前一步,口中嘖嘖:“多日不見,花小娘子容色越發照人,我那堂弟真是沒福。”

朝朝見鄭王世子這副憊懶模樣,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眼神微沉,退了一步。浣紗立刻護住她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鄭王世子哪裏將她們放在眼裏,笑道:“花小娘子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大家親近親近豈不好?”

朝朝彎了彎唇,眼中卻並無半分笑意:“小小民女不敢和貴人親近,世子和郡主還是請回吧。”

鄭王世子笑嘻嘻地道:“花小娘子忒也絕情,大家好歹從前是親戚,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這就下逐客令了?許久不見,咱們還沒好好敘敘舊呢。”

長禧郡主看出點意思,頓時炸了:“哥,你不會看上她了吧?我告訴你,你休想,父王不可能同意你將這種女人迎進門的。”

鄭王世子滿不在乎地道:“進不了門,養在外面也行啊。待會兒找到姓竇的,把她倆一起綁回去。一個送官,一個……”他目光落到朝朝身上,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從第一次見朝朝,他就開始肖想她,全京城最明媚,最高貴的一朵花,試問有哪個兒郎不想攀折?不過那時候礙於她的身份,不敢放肆。

如今,這朵嬌花跌落人間,再無人庇佑,正是老天賜給他的機會。

長禧郡主一愣,目光落到朝朝面上,也笑了起來:“這主意好,要我看,她這張臉啊,還就配這樣。”

花家的人臉色全變了,各個現出怒色:鄭王世子這是把他們姑娘當什麽了!

鄭王世子望著被王府護衛團團圍住,勢單力孤的花家主仆,勝券在握:“花妹妹,我勸你還是乖乖把人交出來吧,免得待會兒動粗,傷了你,好哥哥我可是會心疼的。”

卻是把稱呼從“花小娘子”換成了“花妹妹”。

朝朝心中冷笑,有了計較,垂眸道:“我不能交人。”

長禧郡主面如寒霜:“我倒要看看你嘴能硬到何時?”她做了個手勢,眾護衛齊齊按柄,“哐啷啷”之聲不絕,佩刀齊齊拔出一半。

雪亮的刀光森寒逼人,殺氣騰騰。朝朝似乎嚇到了,半晌,不甘不願地道:“阿瑾藏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不怕的話,自己去找。”

長禧郡主笑了:還以為她骨頭硬得很呢,不過如此。“她在哪裏?”她問。

鄭王世子也道:“我勸你還是早些說了吧,免得受苦。”

朝朝垂下頭:“祖父所居的半日閑。”趙韌的禦前侍衛守在門口呢,有本事去闖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