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敦倫

林若秋自己卻比潘金蓮潘姑娘差了十條街,她還以為是按普通模式來呢,誰知皇帝竟這般有情調,那她是不是也該表現得放浪大膽些,然而——臣妾做不到啊!

為了緩解尷尬,林若秋連忙問道:“陛下沐浴過不曾?”

只有野獸才會不洗澡就幹那事,人類比之獸類的高端之處就在於文明——雖然有時候更加不文明。

楚鎮點點頭,“朕已洗濯過了。”

為了這日,看來他竟已做好萬全的準備,行事有條不紊,倒像是布下天羅地網的獵人。

林若秋則成了困在羅網中的幼獸,她忙道:“容臣妾暫離片刻。”

其實她已經洗過澡了,不過看楚鎮這副胸有成竹的架勢,林若秋覺得自己不妨再洗一個,她緊張得都出汗了。

楚鎮目光炯炯的從她臉上掃過,“去吧。”

林若秋潰不成軍地告退,心道皇帝這是真出息了,換了從前的楚鎮,哪能有這樣鎮定從容的氣魄?

她心裏不禁打起鼓來。林若秋原本不抱期望,可見了皇帝的模樣,她不禁暗暗猜想皇帝是否從哪裏學了些秘法邪功的東西,等會兒自己不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吧?

帶著滿腔疑慮,林若秋這趟洗澡就快了許多,反正也只是簡單沖一下身上的汗。

不過等她出來時,楚鎮的眼中便亮起了燈籠,但見面前人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紗般的褻衣,那衣裳的顏色原是相當樸素暗淡的青灰色,無奈布料極薄,隱隱透出裏頭繡著鴛鴦的鮮紅肚兜——比起明目張膽的引誘,這般影影綽綽倒更顯撩人。

林若秋羞答答的上前,向他欠了欠身,“奴家拜見官人。”

不就是框框梅麽,她曾經也看過,表演起來自是似模似樣。

楚鎮的眼睛都直了,喉間更是悄悄咽了口唾沫,他伸手便將女子的腰身攬住,“姑娘姓甚名誰?家中所住何地?”

這還真有劇本呐?林若秋暗暗翻了個白眼,伸出一根食指抵在楚鎮唇上,認認真真的道:“露水姻緣而已,官人何必苦苦追問,沒的掃了雅興。”

這會子她卻變成了聊齋裏的狐精,哄得書生來到山裏,欲要吸食那人的陽氣。

楚鎮眸色略暗,十分配合的沉醉其中,“小娘子真個風趣人也。”

林若秋一鼓作氣,索性撒嬌撒癡勾住楚鎮的腰帶,按說楚鎮的重量比她多出一半不止,但竟就這麽輕輕松松被她帶了過去。

銀鉤放下,床帳內便只能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接下來便順理成章該寬衣了。林若秋屏氣凝神看皇帝掀開衣裳,原以為會見到難得一見的奇景,及至正式看清那東西的真容,她卻松了口氣。

還以為會嚇一跳,但其實與她上次所見並沒差太多,遠達不到壯觀的程度——要真能在短期內發生劇烈的變化,林若秋反而該擔心皇帝的身子是否無恙。

現在這樣倒更好,無論如何,熟悉的事物總能叫人安心些。

楚鎮這回卻無須她百般安慰,神色自若地將銀托子戴上,後面還掛著一個小小的藥囊。

林若秋偷眼望去,見那東西當真精致,也當真小巧,可知是比照著皇帝的尺寸來的,看起來還挺新,應該不是前朝宮裏傳下來的吧?

楚鎮幹咳了兩聲,顯然已發覺她在偷瞄,繼而微紅著臉道:“朕特意命工匠造的。”

還好皇帝沒問她好不好看,不過林若秋光想想都覺得尷尬透頂,這種要求該如何對工匠提起?楚鎮想必光編造理由都絞盡了腦汁。

不過也未必多麽困難,沒準皇帝是拿魏安當擋箭牌呢?畢竟宮裏的太監未必都是齊根盡斷,有些只是去勢,還是留了點根芽在的。魏安進宮的時候年紀還小,自然不可能多麽茁壯,倒是與皇帝的情形不謀而合。

林若秋這廂神遊物外,那廂楚鎮卻小聲提醒她,“準備好了麽?”

林若秋急忙點頭,繼而幹脆的在床上躺平,想了想,還是依照太皇太妃所言找了個軟枕墊在後腰上——既然是有助於受孕的法子,林若秋總得試一試。原本她對於生男生女都無可無不可,可見皇帝日夜為子嗣焦心,林若秋也想早日幫他解決燃眉之急。

這回的感覺果然與上次不同些,許是那銀托子的影響,她覺得楚鎮身上又涼又燙,有一種微妙的刺激與不協調感。

楚鎮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變動,“感覺好些了麽?”

聽得出他的聲音裏抱著某種期待,林若秋雖然很想叫他高興,可她真的裝不出來呀!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如何騙得了人?

她正要據實相告,卻不知楚鎮無意觸動哪處,林若秋莫名覺得肢體酥酥麻麻起來,有一種過電般的快意,她情不自禁地吟哦了一聲。

語畢連忙用手背擋住嘴,這未免太羞恥了。

楚鎮也怔了怔,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情流露還是裝出來的,這種話他自然也不便細問,反而加緊撻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