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他身邊兩個隨從走來,我避讓了一步,帶著笑意開口,“不勞駕,我自個兒會走。”

我進了東宮這不到三月間,有足足兩月都在禁足。都道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沒成想到了我這兒,斷的更是猝不及防。

太子妃依舊時不時來看我,陪我解解悶。那日她帶了兩只兔子來,雪白雪白一小團兒,抱起來毛絨絨的,可人得緊。見左右沒有外人,她偷偷附在我耳邊說道:“我三哥知道你過得不如意,便叫我帶這活物來陪著你,權當是個慰藉。”

我正愛不釋手地捧著,給它們順毛,心都化成了一灘。聽了這話,笑的眉眼彎了起來。“我很歡喜,替我帶一句謝謝。”

因著此番禁足只是我一人,憐薇她們還是能正常走動的,她便三天兩頭給我說這東宮裏的八卦。

今日是王美人給謝美人做了個套,明日又是楊美人被人陷害,如此種種,循環往復。有兩次甚至驚動了太子。

我一面吃著點心,一面聽得津津有味。太子殿下既然喜歡這麽多人伺候著,那便看著她們慢慢鬥罷。

直到憐薇說太子妃的飯食被人查出了不妥,我才一驚。動手那人心思極巧,將幾樣東西配在了一起,單是用銀針驗,什麽也不會發覺。就算吃下去,也是個長年累月的活兒,一時半刻不會有恙。說來也是機緣巧合,碰巧太醫診脈撞上了太子妃用膳,這才早早發覺。

第二日太子妃來之時,我終是開口問了她。她皺了皺眉,“哪個嘴碎的與你說這些?從前不告訴你,不是防著你,是覺著這些事兒會汙了你耳朵。你如今禁足也好,不會有人把手伸到你這兒來。”

我心下一暖。

待到我這禁足快解了,才又是平地一聲驚雷。

許承徽,被生生打死了。

聽說是因著太子妃飯食被人動了手腳這事兒,太子大怒,下令徹查。這一查,諸多端倪,竟是指向了許承徽。太子徑直下令,將人拖了出去,杖責一百。

才不過半數,許承徽便受不住去了。臨死時還一直喊著“妾是冤枉的,妾沒有”,聲音淒厲,不忍耳聞。

憐薇與我說道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快意。

我不鹹不淡地點了點頭,雖不過幾面,可依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個有這般膽量和謀算的人。

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怕是被人有意陷害。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偏偏她還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