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4頁)

“不過長得是真不錯,可惜是這種性子。”

孟長陽沒聽進去,腦子裏想著剛才錢玉嫃帶著怒氣譏諷她的樣子,就像一團烈火,熾熱灼人。他知道李兄為什麽會喜歡錢小姐了,看她維護謝士洲的樣子,誰不喜歡?

有人提議去茶樓上坐坐,比在鬧市中更方便賞景。孟長陽沒將錢玉嫃看夠,勸說再往前走走,看看前頭還有什麽東西。

錢玉嫃並不知道這些書生跟在後面,她被謝士洲護在懷裏慢慢走。

謝士洲本來也不知道,他偏過頭來跟錢玉嫃說話的時候余光瞥見了。

兩邊隔著人群對視,謝士洲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錢玉嫃聽見,跟著轉過頭來:“果然是來找茬的,真是煩人。”

錢玉嫃問:“他們跟你有過節嗎?”

謝士洲說:“我見過其中兩個,該是李茂的府學同窗。”前頭退婚之後,李茂他娘對外都說是謝家苦苦相逼,他們沒其他路。結果讓李茂的同窗覺得謝士洲強取豪奪錢玉嫃嫌貧愛富,他們為李茂深感不值,才會在偶遇的情況下前來挑釁。

“你興許知道,我大姑爺教過李茂幾天,前段時間姑姑告訴我,說他這回也受了不小的刺激,這已經振作起來,卯足勁想在會試揚名。”

謝士洲一點兒也不關心已經淘汰出局的情敵的現狀,他問錢玉嫃:“……提這幹嘛?”

“給你緊緊皮子,我可不希望他高中了回來收拾咱們,你啊,偶爾也為咱們的將來考慮一下。”

謝士洲握緊她手,說:“在考慮了,你別擔心,等著嫁我就成。”

兩人沿著鬧市走了一圈,買了面具,捏了泥人,後來還去放了河燈。全都逛過一遍,錢玉嫃就有些累了,她打個哈欠,說話也帶上鼻音。

馬車是停在鬧市口的,還得倒回去才能乘上回家,謝士洲卻舍不得她走了,他從錢玉嫃手裏取了花燈,遞給跟在後頭的丫鬟白梅,把剛才買來的生肖面具給她戴上,也給自己戴上。

錢玉嫃還沒明白他要做什麽,就感覺自己被抱起來了。謝士洲一手橫在她後背上,一手摟著她膝彎,抱著人沿著來路往回走。

錢玉嫃愣了好一會兒,等他走出去三五步才扭了一下:“我還能走,你放我下來。”

“我要真放你下來趕明這腿怕不能要了。”

“那也不能這樣……別人都在看我們。”

“戴著面具還怕他們看麽?”

錢玉嫃撒氣似的戳他胸膛:“看你這穿著還有你後邊跟著的人,能認不出?”

謝士洲就笑,笑得熱氣都噴在錢玉嫃耳朵邊上,他道:“倒不是怕他們認出來才帶上面具,我是怕你臉紅成猴屁股,給遮一遮。”

“你這麽厚的臉皮戴上幹嘛?”

“跟你配個對,婦唱夫隨啊。”

那雙沒讓面具遮住的耳朵已經肉眼可見的染上粉色,並且在向通紅過度。錢玉嫃終於惱羞成怒,狠捏了他兩把。謝士洲在她耳邊嗷嗷叫喚,不斷抱怨說你謀殺親夫。

這一幕,讓其他一些逛燈市的小姐看來,是既害羞又羨慕。

有人羨慕自然有人為之不齒。

像是特地敢在這種時候出來賣畫的書生都不敢多看,他低著頭不斷念叨說有傷風化!謝士洲路過那攤子聽見了還橫了他一眼:“少爺我抱自己的女人,關你屁事!”

就這一抱,謝士洲又揚了名,連錢府也迎來好些人,堂姐妹之類的都來問錢玉嫃是不是確有其事。長房那兩姐妹是一起來的,錢玉敏表現出十分羨慕,捧著臉做白日夢呢,說她以後也要這麽寵的男人。

比起這個還沒經過什麽坎坷的妹子,錢玉秀要現實得多。

她一會兒肯定兩人感情好,說錢玉嫃經歷風風雨雨最後能跟謝士洲好上非常難得,又勸她還是多給自己留點余地。

反正話裏話外悲觀居多。

錢玉嫃聽著總覺得事起有因,她轉身看向錢玉秀,說:“姐姐以前有多開朗,如今怎成這樣?”

錢玉秀許久沒吭聲,錢玉敏說:“她跟我姐夫吵了。”

“是為啥?”

“我也問了,她不說,我娘應該知道。”

兩個妹妹一問一答間,做姐姐的再也忍不住,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錢玉敏平常有些沒心沒肺,這會兒也緊張起來,不敢再說,錢玉嫃則取了手帕,半蹲下來給她堂姐拭眼淚去。

之前問她也不說,這會兒兩個妹妹都不敢問了,她反倒有了想傾訴的念頭。錢玉秀擦幹眼淚,看著沾濕的白手絹,緩聲說:“吳鵬他,在外頭好像有人了。”

說起錢玉秀和吳鵬這樁婚事,當初也讓很多人羨慕。反正成親之前,吳鵬對她都不錯,變著法來討好才哄得錢玉秀高高興興嫁過去的。回想起大喜那日新郎官滿足的神情,錢玉嫃都不敢相信才幾年他們感情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