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頁)

比起錢玉嫃,錢玉敏這親妹子反應更大,她蹭一下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麽。

“姐姐了解清楚了嗎?是真的?”

“這種事……要不是真的我會拿來搬弄?我成親之後才知道,他這個人喜歡誰都是真喜歡,可那興頭過得快,弄到手就不稀罕。在我之前,他屋裏就有兩個通房,我進門後,又納了房妾。要只是這樣,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攤上這麽個人,日子就只能湊合過。可他這段時間回來的時辰越來越晚,好不容易在家裏一日,還有三朋四友來找,說請他吃酒,好幾次我都在家裏等他,他回來那樣,不像是普普通通吃了個酒。”

“你派人跟上去看啊!總要弄清楚才好發作!”

錢玉秀搖搖頭:“嫁出去了不比在自己家。我是少奶奶不錯,少奶奶還能比少爺大?你說吳家的下人聽誰使喚?”

錢玉嫃道:“沒讓伯娘出面?讓伯娘出面找你婆婆說,她兒子她總得管,她不管也得給你放個權。”

“沒有實打實的憑據,哪能讓我娘去大鬧吳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錢玉嫃憋著一口氣都不順了,她站起來踱了兩步,問:“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裏赴宴?”

“在春風樓。”

錢玉敏抱著錢玉嫃的胳膊,問她:“你想找過去看看?”

錢玉嫃搖頭:“我不去,我跟謝士洲打聽打聽。”

“對哦!三少爺人面寬見識廣,問他肯定知道。”

錢玉嫃這就寫了個條兒,說他姐夫近來總是受人之邀上春風樓吃酒,次數之頻繁令姐姐憂心,問他知不知道這酒樓到底有什麽吸引人的?

謝士洲回了信,但是沒寫得太清楚,只道那酒樓的設計就是外面供普通客人吃飯而裏頭別有洞天。這麽安排就是為了給某些客人打掩護,方便他糊弄家裏,比如你那姐夫。

普通人真就以為那是個尋常吃飯的地方,能進到裏面的都是被人帶去,進去的人出來也不會亂說,生怕鬧得人盡皆知他們以後不方便去。

那是個好臉面的人尋找快樂的地方,謝士洲反正挺不齒,你堂堂正正打著賭坊或青樓的名號迎客,來的人都是明知道他還願意來,這是你情我願的生意。春風樓很有意思,很多第一次去的根本不知道裏頭的門道,是被所謂的朋友領去,朋友只說今兒個帶你去開開眼,你知道什麽?稀裏糊塗就被帶到裏頭,很多只要開過眼,自然而然就沉迷了。

那邊去的體面人多,玩的卻不是什麽正經遊戲。

謝士洲會知道還是因為謝士騫,他們有些生意人喜歡在那邊招待貴客,有段時間,謝士騫常去。

謝士洲怕寫得太清楚汙了心上人的眼,他卻不怕開罪錢玉秀,還在信上寫道“這個男人要不得了”。

一來一回沒用到半個時辰,回信送到錢玉嫃手裏那會兒她堂姐妹還沒走呢。錢玉嫃拿著信紙臉色變了一變,讓錢玉秀瞧出門道,問她如何。

是堂姐妹,不能明知道還瞞著她呀,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麽講,錢玉嫃直接把信紙遞她手裏:“玉秀姐姐你自己看吧。”

錢玉秀看完沒多留,把信紙擱下起身就走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打過。

錢玉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她心裏癢癢,問錢玉嫃:“到底咋回事啊?”

“謝士洲說春風樓外面是普通吃飯的,裏頭還有門道,還說經常去那頭的男人恐怕是要不得了。”

錢玉敏哪怕天真,也想得到那裏頭大概是些什麽門道,男人喜歡的不就是那些?“當初吳鵬對姐姐也是很好的,才幾年就這樣了,他為什麽?”

“現在追究為什麽沒有必要,還是看玉秀姐姐如何打算。”

“這男人當然不能要,得跟他分開!”

“我也是這麽想,可她有個兒,那是吳家的孫子,平常又養在吳鵬他娘跟前,帶不走的。她只要舍不得,日子就是湊合過,倒是可以試著擰擰,見不見效實在難說。”

錢玉敏難受得很:“怎麽就讓我姐姐遇上這種王八蛋?與其跟這種五毒俱全的過日子,還不如嫁個安分守己的窩囊廢呢。當初說得那麽好,就沒一樣能做到的,真是騙子!”

“別說了,你趕緊回去。回去跟伯娘商量看看,看怎麽幫你姐姐。”

錢玉敏囫圇點頭:“我先回去,過幾天再來找你。”

三姐妹聊天時,喬氏跟管家交代事情去了,沒在這邊,等她忙完回來發現長房那兩個都已經不在,還納悶呢。錢玉嫃說了那事,喬氏估摸也是想起當初吳家的誠意,滿是唏噓。

“這人真沒選好。玉秀也是,原先多要強一姑娘,成親之後受了委屈也不回來說,成這樣了才捅出來,我光聽你說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站在當娘的立場,舍不得姑娘一輩子搭在這麽個人身上,肯定是想接她回來。祿哥兒又怎麽辦呢?吳家還能由她把人帶走?要把人留下的話,這兒子在人家手裏長大以後豈會認她?認不認還是其次,她一個當娘的人,肯定也怕吳家再娶一個虐待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