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4頁)

錢玉嫃看著新鮮極了,光那塊懷表她就打開關上打開關上的玩了好一會兒,又問謝士洲該怎麽看。

謝士洲本來也不會看,他剛才聽王爺爹說了,才沒在媳婦兒跟前丟臉。

錢玉嫃見過的西洋玩意兒少,可她聰明,聽謝士洲講了每個刻度代表什麽,她立刻就能讀出現在是什麽時辰,滿是驚奇說:“還有這麽方便的東西?我以前竟然沒有見過。”

“蓉城離幾邊都很遠,洋貨到不了那兒。爹說在福建包括兩廣稍微有點能耐容易拿到這些,還有很多咱們聽也沒聽過的果子,那些放不住,都很難送上京城。”

錢玉嫃玩夠了,才將這塊鑲滿寶石瞧著奢華至極的銀懷表還給他。

謝士洲沒伸手接:“你喜歡就拿著玩。”

“喜歡是喜歡,我在府上用不著。一天天這麽過著誰在乎早一刻晚一刻?你卻不同,你在外頭做事的,得看準時辰。”

“回頭我看看,能不能再搞一塊回來給你把玩。”

看他將懷表收起來,錢玉嫃問:“你出去個把時辰,就拿了這幾樣東西嗎?”

“順便拿的,主要是跟我交代事情。他說同劉將軍打過招呼,過完年我不用回軍營,直接去侍衛營報道,還讓我好好表現,開春好像要安排狩獵,會選一些侍衛隨行,我應該能有機會表現自己,他讓我別丟他人……”

燕王給安排的是京裏權貴之家的子弟最方便快捷的一條升職路。

宗室子弟包括勛貴之家的子弟甚至不必參加科舉,只要通過選拔就能當上侍衛,從最普通的一步步往上爬,三等二等一等甚至到禦前,成了禦前侍衛就有大把的機會在皇上跟前露臉,朝上很多勛貴出身的大臣都是這麽上來的,這是給他們的一條捷徑。

燕王作為皇上的親弟弟,想安排個兒子還不容易?

哪怕是剛上京城那會兒啥也不會的情況,他開個口也能直接將人丟去侍衛營,沒那麽幹是因為軍營反而是能最快磨練人的地方,侍衛營裏的出了憑本事進的武進士,就是水平高或者低都有的宗室以及勛貴子弟。那頭風氣不好,當差的時候就未必走心,一不當差約出去吃|喝|嫖|賭大把的有。

那邊一方面是朝中重臣的預備役,裏面有不少人能爬上去,另一方面混日子的廢物也不少。

換做兩年之前,燕王根本不敢把他兒子直接往那頭仍。

他啥也不會就不說。

別忘了謝士洲本來是什麽人?扔那頭去別直接泄了好不容易提起來的氣。

在軍營練了一年半以後,哪怕不上手比劃,看他人就精神很多。燕王也去問過劉同,聽說他不光跟上了其他人,自己私下也跟人學了不少招,要是個征進來的普通人,他都準備提拔了。得知王爺要把人扔去侍衛營,劉同深感遺憾的同時,不忘記表達他對燕王世子的祝福,他拍著胸脯保證以世子爺的悟性不出幾年就能闖出大明堂來,別看他起步晚,人身上有股狠勁兒,悟性又高,學什麽都快得很,他練一年半比很多練三年五載都強。

燕王早知道臭小子腦子靈光,聽劉同給他那麽高評價心裏還是舒坦。

他跟劉同吃了碗酒,多謝劉將軍替他調|教了一年半。

這是燕王,哪怕只是口頭答謝也沒幾個人受得起,想當初劉同還覺得這是樁苦差事,王爺將唯一的兒子交給他,既不能磋磨狠了,還得練出點東西,過一年半載都不見成效怕是交不了差。

那會兒還愁過,現在得知人要離開,劉同舍不得了。

他當真覺得謝士洲悟性好,培養個三五七年是個領兵打仗的好苗子。

以前還在蓉城的時候,當時城裏鬥龍船,謝士洲就能想出辦法來逼得底下人刻苦努力的訓練果然拿到頭名。他這人會觀察,知道動腦子想,還知道對症下藥……你是什麽人,他會拿相應的招對付你,能做到這一點,學兵法一日千裏,給他點時間把前人留下來的讀透了,何愁不能活學活用?

劉同是真看好他,可惜,這人出身太高。

如果燕王兒子多那還好說,人家只得這一個,不可能讓他走帶兵打仗這條路,那太危險了。

在謝士洲毫不知情的時候,王爺已經看好下一步,給他安排上了。其他人進侍衛營要通過選拔,他是空降去的,不是不相信他,以他現在的本事,不說一個打好幾個,當個侍衛問題不大。燕王不想看他沾沾自喜,謝士洲這人,你誇他容易飄,反而你多損幾句更能激發他一身狠勁兒。

燕王直接將人安排進去,是比會有人用那種眼神看他。

尤其是一場場比出來的武進士,不至於去挑釁他,也不會多看得起他就是。

有人看不起他,覺得他是靠親爹庇護混日子的廢物蛋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