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4頁)

葉楠也覺得讓九尾狐把人這麽一路背過去不是個事兒,便在他頭頂俗稱陽五會之地的百會穴重重拍了一下,注入了一整股清氣之後,又對趙飛瓊問道:

“你有嗎?”

趙飛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聽從葉楠的指揮拿出之後,就眼睜睜地看著葉楠把這人扶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坐著,隨後把這只毛絨絨的大狐狸就像是團毛線球一樣,團吧團吧塞進了那本和她形影不離的書裏:

“打電話讓醫院來接人吧。他現在沒什麽大事了,就是被放了太多的血,輸點血再回去養一養就好了。”

她說得那叫一個輕描淡寫,倒是把趙飛瓊的臉色給又嚇蒼白了不少。一旁的周詩雲也覺得可能自己和葉大師對“有沒有事”的定義不太一樣:

被放了不少血還算沒事嗎?!

葉楠一看這母女倆的神色,就知道她們人的認知可能有什麽地方沒搭上邊。還沒等她開口詢問呢,周詩雲就先顫聲開口詢問了:

“葉大師……你們修道人士都過的是這種日子麽?是不是也太苦了啊。”

葉楠想了想,倒沒怎麽覺得苦,畢竟他們這麽多年來都是這麽過來的,倒不如說現在還好了很多呢,沒有戰亂沒有瘟疫沒有流民,需要他們出解決的麻煩一下子少了大半,便誠懇道:

“謝過夫人美意,只是您多慮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以諸位的衡量標準來看的話,我們以前的日子甚至還更難過一些,不也這麽過來了麽?職責所在,不必多言。”

結果周詩雲自己不知道在腦海裏把這句話給加工了九曲十八彎的多少遍,看著葉楠的眼神便愈發慈愛起來了,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一樣;趙飛瓊也覺得葉楠在她本應該在校園無憂無慮讀書、享受美好生活的年紀裏吃了太多的苦,讓這麽個小姑娘深涉險境、替自己一個成年人解決麻煩,真是怎麽想都過意不去。

於是母女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達成了一致:

這樣一來,計算報酬的時候可就得再往上加不少碼了,太小氣的話怎麽對得起人家這麽辛辛苦苦、奔波勞累?

趙飛瓊已經在那邊打電話說明情況了,周詩雲便在這邊壓低了聲音問道:

“多謝大師出,要是沒有大師的話,我和我女兒的兩條命可就危險了。”

“我知道救命之恩這種程度的恩情,怎麽回報也不足為過,但是現在我周家已經敗落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夠拿出什麽來給您,想來想去,也只有我在趙家的時候攢下的這點錢了,還請您不要嫌棄,因為我們現在只有這個了。”

“只是不知辛苦費應該怎麽算?您只管開口就成,您救了我女兒,要多少都可以!”

她跟在趙老四身邊的時間久了,對這些東西也略懂一點:那些從香港來的風水大師每次沒個十幾萬的動身費,請都請不來呢;更別說像葉楠這樣有真本事的人了,可以說給多少都不足為過。

只是周詩雲萬萬沒想到的是,葉楠竟然搖了搖頭,答道:

“不必。”

周詩雲覺得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要不然怎麽會聽見這麽句話:“這怎麽成?您都這麽辛苦了,要是什麽都不收的話,我們心裏也不安生啊。”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葉楠看她們境況太難,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所以不好意思要錢呢,便趕緊把上一個翡翠鐲子摘了下來,試圖塞進葉楠的懷裏:

“大師放心,我現在頭上還是有閑錢的;我已經整理好了證據,即日起便可以跟趙老四協議離婚,等分割到他的財產之後,別的不動產先不說,流動資金少說也有幾百萬,您放心跟我們開口就是!”

打完電話的趙飛瓊也隱約聽到了這邊的對話。果然不愧是母女,她瞬間就跟周詩雲想到一塊兒去了,以為是葉楠年紀小,還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不好意思跟她們開口要錢。她剛想開口跟葉楠說她要多少都行,如果不夠的話,自己還可以賺呢,就聽見葉楠解釋道:

“若是另有他求之人找我出到這個程度,不拘多少,總歸將一半身家都傾盡便是。然而在此事,你二人完全是受害者,再要錢的話便說不過去了。”

這個解釋相當合乎情理,周詩雲怔了怔,便不再像之前那樣打算一股腦地塞錢給她,而是換了個方式問道:

“我們也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知恩不報的人,不如這樣,葉大師給我們個能夠報答你的方式如何?我們這就去做。或者留個聯系方式,咱們好日後聯系啊。”

葉楠搖搖頭,堅持道:

“我還沒能想出什麽辦法彌補你之前被戕害了的十年呢,不敢隨便談及‘報答’兩字。”

她用詞遣句的時候,總是帶著股莫名的雅氣兒,再加上態度謙和,彬彬有禮,搞得這兩人對她愈發信服了,同時也在心底把趙老四更記了一,這十年的賬明明應該算在這種人頭上,卻勞累得讓葉大師都在犯愁,趙老四可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