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虎狼(第3/4頁)

直到殿外的侍女來稟告,才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公主,清離公子醒了。”侍女在殿外說道。

尉遲璟聽到聲音後,分了些心神,打算先去看清離。

但他怒焰未消,便將銀票塞回去,下榻更衣,“收起你的銀票,我不需要。我就算去賣,也不是你能養得起的。”

生氣了?容茶愣愣地攥著銀票,也想通了緣由。

狗太子八成是覺得他被侮辱了。

她的唇瓣翕動,想跟他解釋,說一些“我不是想羞辱你”之類的話。

尉遲璟將外袍披好。

側過俊臉時,以為她還要執著地跟他劃清界線,他甩話澄清:“我們昨晚什麽事都沒有,我剛才不過是在跟公主開玩笑罷了。”

容茶:“?”

她有點沒明白他的意思。

兩人都衣裳不整地躺到一塊,難道只是蓋被子純談心?

狗太子是這種清心寡欲的男人嗎?

以她過往對他的了解,她每晚衣裳沒脫完時,他都巴不得將她活剝了,更別說脫光之後。

尉遲璟調整了容色,彎了唇角,以自然的口吻說道:“你吐了我一身,我就把你扔地上,讓你在地上睡了一晚。我昨晚還欠著你,需要彌補你,你還不需要對我說‘兩清’,知道嗎?”

“你敢把我扔地上?”容茶訝異:“你不是在追我嗎?哪有男人會舍得把自己的心上人丟地上?雖然是夏夜,但還是會著涼的。你這麽做,會降低我對你的好感。”

“所以,我說,我還欠著你。”尉遲璟穿上衣袍後,又是那風度翩翩的斯文太子。

他回到床沿邊,雙臂撐在容茶的身側,眼尾勾起淺淡的笑意,有理有據地說道:“而且,君子行事作風,要堂堂正正。男女之事,也要講究你情我願。公主到如今,還沒有接納我,我若是趁公主酒醉之時,對公主行苟且之事,逼公主就範,豈不是太過卑劣無恥?我總不好讓公主看輕了我。所以,我讓公主在地上委屈一晚,也是為了防止我們兩人情難自禁,做出讓對方覺得沒臉的事來。”

容茶盯著他的臉,心道,就算你行了苟且之事,我也不會就範啊?

“**一刻值千金,正常男人都會把握機會。能坐懷不亂的,只能說明還算不上男人。”她喃喃感慨。

尉遲璟聽到了她的感慨,眼梢的笑意更甚。

他道:“能坐懷不亂,不把握機會的男人,也可以是珍惜你,不想在你不情願的時候,委屈了你。”

垂下眼簾時,見只著單薄的褻衣,他心覺,她或許會著涼,便默默地幫她拉高薄被。

容茶茫然地掀眸,眸裏水波悠悠地晃。

狗太子最近越來越會說人話了?

“你若是累,就再多睡會,不必管我。”尉遲璟望著她的眼,眸裏溢出些許柔色,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個清淺的吻後,再去為自己束發。

即便見清離的心思急切,尉遲璟也不願狼狽地出現在久別重逢的親人面前。

待收拾完畢,他為自己戴上白玉冠,著了一雙一塵不染的白靴後,再去見清離。

到了清離的院中,尉遲璟遠遠就聽得一陣悠揚的琴音飄來。

那是一曲《秋水》。

《秋水》的旋律,尉遲璟再熟不過,因為當年,尉遲允曾奏過數回。

他靜聽了一會,感覺到其中的意境後,心裏添了喜色。

若是尋常人,怕是奏不出此等遼闊的意境。

這像極了尉遲允的風格。

尉遲璟停下腳步,心焦地詢問旁側的宮人,“他醒來後,可有想起什麽嗎?”

宮人搖頭:“清離公子說,他只能憶起一些破碎的片段,但記不起所有事。”

尉遲璟的眼裏再添悵惘,心裏不免有些忐忑之意。

負手在院外靜立片刻後,他提了口氣,拔了腰間佩劍,輕踮腳尖,身體如落雁般,旋轉落至清離的琴案前。

劍尖裹挾著夏日的清風,直抵清離的眉心而去。

清離雖是在撫琴,但似是覺察到臨近的危險,他皺了雙眉,登時騰出一只手,彎下腰去。

電光火石間,清離已是就近拾起一根枯枝,抵在了劍尖處。

他的手法力道恰到好處,像是從前練過無數次。

“西晉太子此為何意?”清離的墨發飛揚。

他攏了眉心,不可思議地盯著手中的枯枝,似乎沒想到,自己的戒備心和反應力竟是如此了得。

尉遲璟不發一言。

他再換了招式,向清離發動進攻,逼近清離的喉嚨。

但他出手時,心裏有數,不會需要清離站起來應對,只需要用手就足夠。

只見清離的手腕翻飛,靈活地操控手心的枯枝,擋住尉遲璟的各種襲擊,不讓分毫。

頃刻之間,他們已過數招。

尉遲璟心潮澎湃,思緒翻湧。

類似的招數,他曾和尉遲允比試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