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頁)

於悅指了個方向,殷九野提步急追,她想跟上,可是腿上也受了傷,跑不了幾步就摔倒在地。

於悅爬起來,急忙往靖遠侯府跑,又險些被馬踩了。

“於姑娘?”紀知遙急急地拉住韁繩,避開於悅,皺眉問道“你出什麽事了?”

“不是我,是溫阮!”於悅將事情又快速地說了一遍。

紀知遙臉色微變,催了馬去追。

……

溫阮是被人迷暈了帶走的,等到她再度醒過來的時候,不知身在何處,睜眼看見的是一個精致華美的房間,旁邊的熏爐裏熏著好聞的香料。

她揉著有些沉的腦袋坐起來,看到身上的衣物完整,先暗自松了一口氣。

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身上使不上力,軟綿綿的連擡手都很費勁。

看了一眼旁邊的熏香爐,溫阮大體猜到是那香料的緣故。

她剛想下床將香料滅了,卻聽到“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走進來的人是……

盛月姬。

盛月姬微擡著下巴,頗有大仇得報的得意和痛快之色在她臉上。

只是她最好不要開口說話,一說話就辣耳朵。

她卻偏偏要開口,用一副破鑼般的嗓子問“溫阮,你可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到我手上?”

溫阮拉了個枕頭墊在身後,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盛月姬,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不記打的人了。”

“你也就只有今天了,便盡情逞口舌之能吧。”盛月姬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靠過來,提著刀柄逼近溫阮。

溫阮卻笑“你想聽我向你求饒嗎?想看我卑微地哀求你放過我,對不對?想讓我也試試任人魚肉的滋味,是不是?”

盛月姬刀尖對著溫阮,“難道你現在還有別的辦法?”

溫阮低眸看了一下那刀刃,她幾乎有些憐憫盛月姬了,“盛月姬,如果你敢對我下手,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就已經下手了,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會找幾個男人過來對我不利,等到我醒後,你就可以欣賞我絕望崩潰的樣子了。”

盛月姬的眼色動了一下,溫阮昏迷時,她的確動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她也的確不敢,不能。

溫阮迎著刀尖往前慢慢進,盛月姬握著刀柄慢慢退,卻始終不敢將刀刺入溫阮肌膚中。

但盛月姬口中卻說道“我為什麽要趁你昏迷的時候安排他們進來,現在你清醒著也逃不了,我看著你痛苦掙紮,被人蹂i躪,不也是一種樂子?”

溫阮輕擡了一下眉梢“好啊,你把他們叫進來。”

盛月姬眸光狠戾,手抖了一下,在溫阮喉嚨上割破了一點皮,冒出一顆殷紅的血珠子。

溫阮低了低眼光“仔細著點兒,我若死了,策劃此事的人可是會將你千刀萬剮的,是吧,三皇子?”

她話音一落,聽到“嘩”地一聲。

溫阮轉眸望去,離著床榻尾部幾丈遠的一方帷布被人拉開。

後面還有一道簾子,隱隱約約只看得清一個男人的身影。

盛月姬忙收了刀子藏在身後,又行了一禮“貴人。”

簾子後的人擡了一下手,示意盛月姬站遠些。

盛月姬往旁邊讓了讓,手中仍然緊緊地握著刀,她仍想將這把刀刺入溫阮心臟中。

簾子後的人不出聲,溫阮也就靜靜地望著他,她倒要看看,三皇子能將自己如何。

但奇怪的是,哪怕隔著一層簾子,溫阮似乎也能感受得到簾子那邊的人,有一雙陰冷如幽冥之泉的眼睛,那幽寒冷意,就如同穿透了紗簾,浸透了溫阮的骨髓一樣,讓她心底難得地發寒驚悸。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溫阮一直沉默地與紗簾之後的人對視,就像一場保持著最高緘默的持久戰爭,所比的是看誰的耐心更好,誰更能沉得住氣。

有那麽一瞬間,溫阮甚至覺得,那後面的人不是三皇子。

三皇子是什麽人她已經見過幾次了,他給不了自己這麽強大駭人的壓迫感。

但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盛月姬站在旁邊,無端端地出了一身的冷汗,險些要握不住手裏的刀。

忽然,紗簾後面的人起身。

繞過半面墻,走到了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