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頁)

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那孩子身上可有什麽憑證嗎?當年抱走她的兩位夫妻樣貌可曾看清?”

葉傾也不多廢話,毫不猶豫的道:“我那侄女右腳踝上有一個小指大小的紅胎記,身上當時帶著纏枝蓮花項圈長命鎖和一對手鐲、腳環,都刻著如意長生的字和她的乳名安雅。當時兩邊隔得遠,中間又人潮攢動,實在看不大清。但那抱孩子的男子左臉到下巴位置有一道鮮血淋漓的巨大傷口,即便好了,應該也會留下明顯的疤痕。”

龐牧點頭,當即叫人拿了筆墨紙硯來,筆走蛇龍的寫了十多封信,大意都是請他們專門去尋找一個左臉上帶疤的,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和一個右腳踝上有胎記的十歲小姑娘,乳名很可能還叫安雅。待墨跡已幹,他都拿火漆封好了,又一刻不停地叫了驛站的人來,一一吩咐他們送去給某地的誰。

若是湊巧了,此事說容易也容易,可說難也難。

畢竟臉上的疤也就罷了,可一個姑娘腳踝上的胎記?估計沒多少人看得見,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先試一試吧!

晏驕也寫了幾封信,徑直交給葉傾,“來日你到了京城,可將這幾封信分別送與刑部尚書邵離淵邵大人和裴以昭裴捕頭並郭仵作。另外,如今已經退隱了的張仵作人脈寬廣,為人厚道,也可一試。再過一月,廖無言廖先生便會來與我們相會,屆時我和天闊也會提及此事。除此之外,我們也會想方設法通知臨清先生,他一年到處四處遊蕩,三教九流無人不識,消息最靈通不過,且叫他也打聽著。”

多個人多份力,或許不知什麽時候誰就見過呢?

葉傾聽後心神俱蕩,感激不已,當即起身行了個大禮,晏驕和龐牧忙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骨肉失散,痛徹心扉,對我們不過舉手之勞,實在不必如此。”

三人又說了一回,待到口幹舌燥之時才愕然發現東邊天色已明,竟是不必再睡了。

三人面面相覷,忽齊齊大笑出聲,又叫了水進來梳洗。

兩家人湊在一處用了早飯,相互給孩子送了表禮,待到辰時便一起出了驛站,在路邊相互道別,各往東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