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九劫(19)

寧徽妍吻上了他的唇面,又張開小口去啃咬,急切、胡亂,渾無章法,像一只餓極了的小獸。

她想讓他忘了那個人。

她想要他的心裏,全是她!

蕭庭燎唇上一陣酥麻,心火猛燒,險些就要輸給了自己的神智、毫不猶豫地將她按倒在榻上。

賠她一個洞房花燭?她在想什麽!

他擡手去握她的肩膀,欲要教她退開些許。卻誰料她手一落,纏住了他的脖頸,更是用了氣力將他抱得死緊。

她沒有給他留任何說話的機會,在他張嘴一瞬間,舌便鉆入了他的口中。

舌尖相觸,她在他面上輕輕一掠,又與他卷到一處。生澀的勾纏吮吻,卻是極大的蠱惑。他只覺四肢百骸的血脈在刹那間燃燒起來,烈火滔天,一發不可收拾。

他眸色極濃,一手環抱住她的腰身,又一手掌上了她的後腦,將她箍住。換氣間,他反客為主地侵入了她的嘴裏。

寧徽妍一顫,只覺嘴裏突地吞下了他滾燙的吐息。他溫熱的舌尖勾齦觸腭,帶起陣陣麻癢,又覺他修長的手指滑入了她的發間,溫柔的撫按扯動了發根,癢意便自頭徹尾地灌了下去。她驀地顫栗,一聲嚶嚀泄出了唇間……

她急促的喘息不能再亂。

許久,蕭庭燎稍稍停住,離開她唇瓣一寸,睜開眼來,鼻尖相抵,氣息勾纏。他止不住沉喘,眸底盡是火光。

懷裏的她眸眼半眯水霧迷蒙,嬌嫩的面頰上一片酡紅,水盈盈的唇瓣微微張著,吐露的氣息一陣陣撲灑在他的唇面。她渾是醺然,似乎醉得更深、更重。

見她情動如此,他只覺欲念大起,只想將她一把按下,狠狠地疼惜。

寧徽妍感覺他停了,便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蕭哥哥?”她喚了他一聲,聲音甜軟惑人。見他只是望著她看,沒有動作,她生怕他說一個“不”字,便蹙眉,一把勾緊了他的脖頸。

她強硬道:“我要你賠,你聽明白了嗎?”

說罷,怕他聽不明白,她便極力湊去,吻上了他的唇側,一點點啃吮著,吻遍他的唇線、下巴、脖頸……四處遊走。

柔軟的身軀毫無間隙地貼附過來,咬在他身上的小嘴勾人至深,蕭庭燎身子一緊,喉結猛動。

他怎麽可能聽不明白?他聽得再明白不過!

可他卻也知道,她正醉著,眼下這般作為,想來不過是為了傅延書而自暴自棄……

思及此,他便覺滿心火氣。他面色陰鷙,眯眸問她:“你可知你醉了?”

“……我沒醉。”她含糊地答,伸舌在他的薄唇上一舔,畫出一道水光。

縱使她醉了,她也不會放開他。

他唇上發癢,渾身都硬。他盯著神智不清的她,按耐住心中欲|火,咬牙再問:“你到底可知我是誰?”

寧徽妍半眯著眼,卻是挑唇輕笑。她將手一落,扯了他的羅帶,再向下三寸按落。

她道:“蕭庭燎,朕要你賠我。”

他腦中絲弦一斷,咬牙,箍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按在了榻上。

如此,徹夜不眠。

·

次日升朝,君後人選傅延書,與工部侍郎之女馮如雪幽會一事傳遍了整個朝堂。更有朝臣奏約,傅相與馮侍郎私交甚好,而其子女傅馮二人暗生情愫早已多時,傅相與馮侍郎卻匿而不報,反而奏請立後,實乃欺君。

女帝震怒,當朝廢除立後旨意,更道要收回朝臣的議後之權,此後立君後、開後宮之事不允朝臣再議,一切事情必得由其親自決斷。

此議一出,蕭黨新黨臣工紛紛附議,而舊黨老臣之輩一時間百口莫辯,不得已而允之。

聞此言,宮裏宮外一片嘩然,街頭巷尾無人不論此事。眾人皆道,也不知女帝於那幽會二人會如何處之,一時間議論紛紛,流言蜚語漫天。

有人猜道,女帝對傅延書用情至深,雖許是不能再立起為後,但要將他收入後宮也不是什麽難事;又有人道,女帝用情雖深,卻怕不是會因愛生恨,將那犯事兒的傅延書生生活剮了去……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卻不想又數日,女帝有詔,傅相、馮侍郎為人父母,包庇兒女乃人之常情,遂不與加罪。而至於傅延書、馮如雪二人,品行不端,不知禮數,則奪其二人科舉之權,命其此生不得入朝堂。

聞此詔令,世人皆道陛下仁善。

一時間女帝派新黨迅速崛起,舊黨老臣匆忙收斂了氣焰。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這一次舊黨的動亂就要如此塵埃落定的時候,左相蕭庭燎一本奏折直呈天聽,參鴻臚寺卿等三位舊黨之要員私下與昌國勾結,允昌國使節偷換賀禮,匿而不報,實乃叛國之舉。女帝聞此,命大理寺卿嚴查此案。

逾半月,事情查明,只道蕭相所報句句屬實。於是,涉事官員均處以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