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4頁)

任勤勤看了一下時鐘,十一點二十分。

她起身離開了房間,下樓來到了廚房,從冰箱裏把那塊留給她的蛋糕取了出來。

任勤勤端著蛋糕走出了大屋,在榕樹林後找了一根樹幹坐下,然後在蛋糕上插了一根細蠟燭,拿打火機點燃了。

南國的隆冬,也不過是單衣外加一件外套的溫度。任勤勤發涼的並不是手腳。

冬夜靜得出奇,野蟲和夜鳥都不知道消失到了哪裏去,只有湖水輕緩拍打碼頭木樁的聲音。

任勤勤低頭注視著膝上的蛋糕和燭火,淚水從眼珠裏直接落下,啪嗒一聲打在盤沿。

“生日快樂,任勤勤。”

她對自己說。

你滿十八歲了,是個大人了。

成年的第一課,大概就是學會獨立,學會接納失望吧?

任勤勤閉上了眼,本該許願的,可腦子裏突然空空如也,提不起半點勁兒。

這天下,如果有什麽事是天分加努力都不能實現的,那許願也沒什麽用。

比如一個好出身,比如父母的愛……

任勤勤在苦笑中聽到沙沙的腳步聲走近。她睜開眼,就見沈鐸踩著草地走了過來。

感謝老天爺,這男人今日穿著一身淺色毛衣和長褲,不至於像上次那樣只剩一張白臉在黑暗中飄蕩,嚇得人三魂出竅。

沈鐸循著火光徑直走到了任勤勤跟前,眉心依舊習慣性皺出一條細縫,似乎在分析眼前的情形是怎麽一個狀況。

任勤勤很尷尬。

她這是第二次被這男人抓到偷偷哭了。沈鐸會不會覺得她這人有點矯情做作?

他要是詢問自己落淚的緣由,自己又該怎麽和他說才自然點呢?

畢竟,因為親媽忘了自己生日而獨自憂傷落淚這種事,實在有點不大符合她任勤勤平日爽朗豁達的人設……

心思千回百轉之際,沈鐸終於開口了。

他說:“天幹物燥的,你在林子裏點火?”

任勤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