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20(第2/4頁)

我抱住她,她發現安全了,就不停地向我撒嬌:“你打不打我了?”

“誰打你了,跟你鬧著玩呢。”

“說,打不打了?”

“不打了。”

“你都快把我打死了。”

“真的?”

“死了好幾次了。那麽使勁!”

“好了,我不打了。”

“你瞧,這裏,這裏,和這裏,都紅了,我媽都沒這麽打過我,你可真狠心。”她開始仔細地尋找傷痕,還打開化妝盒的鏡子照,“呀,你看腦門上這一塊,都鼓起來了,你打啊,你再打啊!”她說著生起氣來,氣咻咻地連續打了我胳膊幾下,“你還打不打了?”

“我不打了。”

“那你給我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她輕輕伸過一條細細的小胳膊來,放在我的嘴邊,“先吹一吹。”

我吹了吹,她看著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接著笑容變成委屈,“你還踢我,恨不能把我踢出門去,好找新的姑娘,是不是?你看著我就不順眼,是不是?”

“不是,再說我也沒踢你,你在說瞎話。”

“你踢了,你就是踢了,我看著踢的,差點沒把我腿踢折了!想起來我就生氣,快氣瘋了!”

“好吧好吧,我不踢了。”

“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做了?”

“那你以後還動不動手了?”

“我打你跟你打我不一樣,你是家庭暴力!”

“那你呢?”

“我是打是疼,罵是愛,懂不懂你?那麽無知!”

“為什麽輪到我就成了暴力了?”

“你不知輕重,打一下等於我打三下,不!是十下!疼死我了!”她像是在回憶裏又挨了一下似的哆嗦起來,“你別打我了,再打,我可要走了,不理你了。”

我抱住她,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她高興了,摟住我親了又親,像一只小動物,一會兒,她連擠帶爬地坐到我腿上,用胳膊勾在我的脖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說:“我愛你,你就是打我,我也愛你。”

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一絲柔情湧上我的心頭,我抱住她,說:“以後我不打你了。”

“那我就讓你操我。”她更高興了,“記住啊,打我的時候,不能使勁,可操我的時候——”

“怎麽著?”

“相反!”她興奮地上下顛著脆聲說。

116

性是在生活中取得和解的萬靈藥,娛樂、享受、發泄激情都靠性,打一炮就能解決一切爭端,永遠是這樣,性也是一種可以鼓起生活之帆的斷續的海風,叫人生不屈不撓地駛向未來。總之,我們偏偏降生在這樣一種人群裏,只要一吃飽了,性就成了一切,別的全都是扯淡。

117

九月份,袁曉晨的公司高層變動,進行內部調整,要放十天大假,據說有一些人要被辭掉,又據說,袁曉晨不在此列,當她得知消息後,一回來就跟我商量這十天怎麽過。

“回家看看父母吧。”我建議。

“半天兒就夠了。”她說。

“要不出國旅遊吧?去歐洲。”我建議道,“咱也晚上跑巴黎街頭多走走,浪漫浪漫,要是沒感覺,就多喝幾杯。”

“農民!出國旅遊?公款去還可以考慮,自費堅決不去!”

“幹嘛不去?”

“做牛做馬地給外國人幹了一年活兒,然後花半個月跑人家那兒轉一圈兒,只為看看人家都用我們的勞動置了些什麽,有病啊!讓我白去我還生氣呐,更甭提自費了,自費就是把做牛做馬掙來的錢都還回去,懂不懂?我瘋啦?給人家打工還退人家工錢,我有那麽賤嗎?要花錢也花在咱中國,最好北京!”

“我靠,中國人民要是有你這智慧,媽的這國家早就有希望了。”

“那是,叫十二億人民學我吧。”

“學你?我倒要聽聽學你什麽?說說你的打算。”

“跟你打炮!”

“打斷?我受不了!而且,你聽我說,這事兒也不是你我的強項,打炮好的人多著呢!”

“是啊,你挺聰明連這也知道呀,那麽多人都奔著這事兒,想想為什麽?”

“為什麽?不就是粗野刺激嗎?一下一下的抽瘋似的,一臉盆涼水下去病就全好了。”

“滾!我早該趁你快射的時候給你一澡盆,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你管傳播真理叫胡說八道呀?我倒是想聽聽您的高見,說來聽聽——”

“這還用說,明擺著,想想看,既不花錢,還能享受,既讓人臉熱心跳,又可以不害羞,既可以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我小白領兒還打心眼兒裏高興——”

“得得得,你辯證法學得可以啊。”

“我政治考得好著呢。”

“那還那麽庸俗!就知道打炮!”

“小白領兒成天被人家支得轉來轉去的,頭都暈了,回家匆匆忙忙吃上兩口粗茶淡飯,就往你身上湊,難道你還看不出我心裏惦記著什麽嗎?你瞧你——炮都不打,”她突然眉毛一擰,聲調提高了十倍,“過不過啦?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你說說看,不打炮,我還活個什麽勁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