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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哼"了一聲:"你看你,裝出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其實心裏不定多樂呢!你在想,以後,你可以盡情地找姑娘了,是不是?"我仍沒說話,她彈了我腦門一下:"哼,以後你倒是能一個人盡情地享受了,我怎麽辦?"接著,她推開車門:"跟你說也沒用,算了,再見,陪你們家人過春節吧。"我說:"再見。"她又咣地把車門關上:"你看你看,回答得這麽快,這麽快!"我不再說話。

她伸手摟住我脖子,對我說;"老怪,以後吃牛排要叫上我,好嗎?"我點點頭。

"那你享受的時候也叫上我。"我再次點點頭。

"你要路過我們團,記住來看我。"我仍然點點頭。

隨後,她又打開車門,伸出一只腳落在地下,然後回頭說:"反正我也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愛護!哼!我走了。"她下了車,走到正對我車窗玻璃前方的地方站住,手裏拎著她的手提袋,我向她點頭,並招手,同時,掛上倒档,剛要回頭倒車,忽然,她渾身一抖,跳著腳兒地對我喊道:"可是,老怪,我怎麽辦?"說罷,沖我做出一個鬼臉兒,回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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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氣。

把車倒出去,然後一路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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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心情不太好,因此一進門便想找一個能上手幹的事情,以此轉移注意力,我左瞧瞧右看看,最後坐到電腦前,開始寫作我的電視劇本,電視劇本已寫到最後一集,我決定把它寫完,我一直寫到天黑,劇本寫完了,還是個大團圓的結局,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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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完成後,我把打印機加滿紙,開始打印,打印的聲音不大,但坐在旁邊聽來仍嫌厭煩,書也看不進去,於是決定去看看VCD,誰知一連放了五六個片子,都沒看進去,只好關了電視,收拾屋子,我打開吸塵器,清潔房間,而且,索性把一些洗不洗兩可的衣物也投進洗衣機,最後,我放上一盤貝多芬第九交響曲,直接選擇最後一個樂章,《歡樂頌》,在房間裏隆隆的噪音中,我忙來忙去,當然,其中的《歡樂頌》是最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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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完成,除了送制片人以外,剩下的就是在家看電影了,連學習帶研究,由於每天要看四五個電影,因此,看電影對我來說不是什麽樂趣,而是一種工作,工作之余,我想談談我看的那些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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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5類電影令我特別討厭:

第一類是訴苦型。

這種影片的導演就是那種明明是打掉了別人的牙,卻硬往自己肚子裏咽的人,我是指,這種訴苦狂導演非常擅長苦肉計、裝孫子,也就是操蛋透頂。這種人的特征是,他會向你講一個悲慘的故事,類似"一個人的遭遇",意在感動你,讓你的眼淚為他的故事奪眶而出,讓你覺得,他在為那些境遇悲慘的人說話,他同情那些人的遭遇,並把它講述出來,故事越悲慘他就講得越得意,故事的主人公最好生於毫無希望的農村或小鎮,他們最好安於生活為他們安排的一切,當然,他們會碰巧生出一個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小小願望,更巧的是,他們決定為他們的願望而掙紮,並在掙紮中遇到很多令人不平的事跡,也就是說,他們倒盡了大黴,他們最好倔得像頭驢,為了他們的一點點願望,當然,這種願望越小越好,這樣,當遇到不平的時候,他們就會顯得尤為可憐,這類電影面對的觀眾是那種被迫害狂,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這類觀眾都喜歡把自己說得很慘,從而博取同情,當然,這類觀眾的同情心也特別豐富,在他們盯著閃亮的屏幕,為故事裏的人物難過得涕淚失禁、不能自制、甚至如同身受,與此同時,導演的黑手卻早已伸向這類觀眾的錢包,並讓觀眾由衷地說:這導演還真有手段,竟感動了我,這電影,值!

我認為不值!要記住,制作這種片子或向你講這種故事的人往往生活得比觀眾好得多,他們才不會遇到片中人的遭遇呢!

這類電影在不發達國家特別發達,在電影節上磕獎狀的中獎率也比較高,什麽《金姬和銀姬》之類,我僅看一眼那姐妹倆的姿色就知道她們的命運壞不到哪兒去,至少,當上有錢人的情婦好吃好喝是易如反掌。

第二類是那種抒情型。

這類影片的導演是那種當著你面兒給你寫信的人,我是說,特別羅唆、特別愛兜圈子的那種人。

在這種人眼裏,什麽都值得為之感嘆,一個老電影院倒掉,農村小鎮的風情,一個失去親人的老人的哀愁,一場風花雪月,總之,凡是能夠迎風落淚的機會導演一個也不會放過,而在現實生活中,多愁善感往往令人很不舒服。

這類電影抒情抒得淡的一般還能湊合接受,像《走出非洲》之類,要是抒狠了,簡直就會令人惡心,例子我不舉,大家也能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