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紀嬋點點頭,“那就好。”
朱平憂心忡忡,“寺廟人多,都是權貴,不好查啊。”
紀嬋加快了步伐,“先不管好不好查,查上再說。”
禪房在寺廟西側,是給豪門權貴準備的,接待規格也比較高。
紀嬋跟著朱平,從大雄寶殿門前的岔道往西走,過一道月亮門就到了。
還沒見著林子,就聽到了不遠處的咆哮聲。
“朱子青你放肆,我說不是我幹的就不是我幹的。”
“就是,我家夫君怎麽會做這種事。”
“我像缺女人的人嗎,我家隨便一個婢女都比她長得好看。”
“不是你是誰,昨兒你就盯著我家姐姐看來著。”
“你血口噴人!”
……
朱平皺著眉頭,“我家大人怎麽這麽倒黴,明明都要調走了,卻偏偏出了這種事。”
紀嬋道:“別急,這不是已經有嫌疑人了嗎,就算他不認,也總會有法子的。再說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犯罪,不該由朱大人背這個鍋。”
三人往前再走二三十丈,轉個彎,就見到了烏壓壓的人群,足有上百人。
朱平前面開路,紀嬋和小馬跟著擠了進去。
“朱大人。”紀嬋拱了拱手。
不到二月,天還冷著,朱子青卻出了一臉的汗,“紀先生來了,屍體就在裏面,捕快們已經打開了一條通道,快隨我進去。”
“紀嬋?”一個女人尖聲叫道。
人緊張時聲音會與往時不同,紀嬋沒聽出來是誰,下意識地順著發聲的方位看了過去——原來是陳榕。
她心裏一緊,暗道,難道嫌疑人是汝南侯世子?
果然,陳榕身旁的華服男子臉色鐵青,怒目圓睜,死死瞪著朱子青。
誒呦,太好了,風水輪流轉啊!
她淡定地轉過頭,“朱大人,咱們進去吧。”
陳榕又氣又急,“紀嬋,你裝什麽裝?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汝南侯世子也跳了腳,“朱子青,你竟然找一個狗屁不是的女子做仵作,你這是想栽贓誣陷嗎?本世子告訴你,我說不是我幹的就不是我幹的,大不了老子告禦狀。”
朱子青驚訝萬分,低聲問紀嬋:“你怎麽認識汝南侯世子夫人?”
紀嬋道:“那是我大表姐,親的。”
“啊?”朱子青嚇了一跳,“露餡了,現在怎麽辦?”
紀嬋道:“死不承認唄,我們進去。”
“紀嬋你給我站住!”陳榕飛快地跑了過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紀嬋沒想到,家還沒搬,身份先暴露了。
她沒心沒肺地笑了一聲,“朱大人,看來我只能同你去乾州了。”
朱子青道:“歡迎之至。”
紀嬋捏住陳榕的手腕,拉開,把她往後搡了一下,“尊貴的世子夫人,我的確是紀嬋,但也是朱大人的仵作。你若想給你家世子洗清冤屈,最好別為難我,仵作驗屍時心情不好的話很容易出錯的……”
“你敢!”陳榕沉著臉。
“我為什麽不敢?”紀嬋挑著眉,湊近她,“你當年敢那麽對我,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你……”陳榕無話可說。
汝南侯世子道:“換仵作,朱大人你給本世子換個仵作。”
一個是魯國公嫡女,一個是吉安鎮賣肉的仵作,兩家居然有親。
貧富如此懸殊,仵作卻不肯認親,那就是有仇了。
朱子青不想得罪汝南侯世子,但又怕沒有紀嬋,他破不了這個案子。
他思考再三,說道:“世子,我們襄陽縣就這一個仵作。而且,下官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紀先生是最好的仵作,人品端方,手藝精湛,如果你不信她,只怕你的冤屈也定然無法昭雪了。”
陳榕冷笑,“她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知風花雪夜的廢物懂什麽驗屍,你騙誰呢?”
朱子青道:“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你覺得我會拿我的仕途開玩笑嗎?”
陳榕或者不知,但汝南侯世子對京城前一陣子發生的兩樁案子了解不少。
他聽人說過,司豈能擺脫武安侯府的栽贓就多虧了朱子青借來的仵作。
“既是如此,本世子信你一次。”汝南侯世子朝紀嬋拱了拱手,“紀家表妹,此事確實非我所為,還請秉公處置。以往的事是內子不對,此事平息後,我與內子定登門造訪,親自賠罪。”
紀嬋很意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汝南侯世子親口說出陳榕不對,此人倒有幾分通透勁兒。
不過……
她笑了笑,“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不需要賠罪。我是仵作,驗屍是我的職責,即便拼盡全力那也是為了朱大人為了還死者一個公道,與你無關,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朱大人,我們進去。”
“天呐!”人群裏的司豈如遭雷擊,傻了似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