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2頁)

這話中,隱約有些遷怒江雲晴的意思。

沈瓊擡眼看向她,一本正經地糾正道:“若真是要說,那也只是始作俑者的錯,豈能因著一時不順,就要遷怒自己人?那才是遂了惡人們的意。”

桃酥情急之下一時失言,自己也知道不妥,隨即道:“姑娘莫氣,是我說錯了話。”

雲姑則是安撫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為此生氣更是不必,左不過這鋪子不開了就是。”

“開還是要開的,”沈瓊卻是不肯讓步,繞了縷頭發玩著,“至於接下來如何做,容我再權衡兩日。”

及至第二日,沈瓊沒再去鋪子那邊,而是睡了個大懶覺,等到湯圓不耐煩地開始喵喵叫的時候,才總算是披衣起身。

她並沒再提生意之事,也不見著急,而是找了本棋譜來擺。

見著日頭正好,暖洋洋的,沈瓊又抱著湯圓到院中的躺椅上曬太陽,一旁放著雲姑新做出來的茶點,堪稱是悠閑自在。

*

一直等到午後,花想容仍是大門緊閉。

青石饑腸轆轆地確定,這鋪子今日是不會再開門了,這才回府去給自家主子復命。

秦|王府中聚著的太醫已經散去,只留了一位知根知底的華太醫照料。青石回到正院時,恰遇著華太醫出門來,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主子可還醒著?”

“剛睡下。”華清年將青石往外邊拽了拽,奇道,“以你家王爺的騎射功夫,好好的,怎麽會從馬上跌下來?還摔得這般重?若是再寸些,他可不止是摔傷腰背這麽簡單了,怕是這輩子都未必能站得起來。”

華清年同裴明徹多年交情,算得上是知根知底,著實是想不明白這一點。他從裴明徹那裏問不出什麽來,便打上了青石的主意。

青石苦著臉:“這我哪兒知道?主子昨日一早還是好好的,也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倒像是被誰勾了魂似的,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神遊天外的模樣。偏偏那馬還莫名發了狂,便成了這樣。”

青石自己也覺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同華清年道:“而且受了傷,不想著去查清楚那馬為什麽發狂,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而是一門心思地要回京來。回京之後還不肯安心養病……”

話說了一半,青石又硬生生地止住,沒敢提花想容的事情,只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跟在裴明徹身邊這麽些年,自詡對王爺很是了解,可如今卻是半點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

兩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了片刻,華清年正準備再問,裏間卻傳來了裴明徹的咳嗽聲。

青石一凜,倒是不敢再多說什麽了,輕手輕腳地進了門。

雖說華清年方才那話有危言聳聽的成分在,但裴明徹從馬上摔下,傷得的確不輕,如今看起來也憔悴得很,臉色蒼白如紙,連薄唇上都尋不出什麽血色來。

青石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而後道:“您讓我去查的那鋪子,今日並沒開門……”

裴明徹擡眼看向他,神色雖憔悴,可目光卻冷冽得很。

青石硬著頭皮道:“我便問了周遭的人,他們說,那鋪子的主人是個頗為美貌的姑娘,姓沈。”

“沈”字才剛一說出口,青石便注意到,自家主子原本很穩的手似是不可抑制地輕顫了起來,杯中的茶水立時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