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封淩看著面前的傅辛夷,回神,莞爾。

原本郁郁不歡被這麽一個出場就全然打破。他真是要瘋了。

“立夏過後才殿試,還有半月。我右手要換藥,還要讓大夫看是不是可以拆線。”封淩這般說著,視線全然沒有從傅辛夷臉上挪開。

傅辛夷看向封淩的手。

右手確實是換過藥了,布看起來幹凈得很。

封淩將手裏的木盒遞給傅辛夷:“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讓人將最後一幅字送進去了。”

畫有了,最後剩下的當然就是字。

傅辛夷接過了木盒,還是和封淩隔開了一段距離,很認真警告著封淩:“別靠我太近,會感冒的。”

感冒有的會傳染人,有的不太會傳染人。傅辛夷自個分不清楚,一並當成會感染人的那種處理。

封淩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染上感冒,但還是附和著點了頭。

傅辛夷打開木盒,從裏面取出了最後一幅字。這張紙更加薄,更加透。在左上方用一種非常收斂的字體寫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哦,下面還有個小紅戳,寫了“封淩”兩個大字。

傅辛夷:“……”

腦袋裏轉過彎來,傅辛夷猛然意識到那具句“牡丹花開”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一是說了谷雨來,二是他不認為感冒會怎麽樣影響到他,就算受傳染了,他也覺得見她一面很值得,三還誇了她貌美。

文人墨客的浪漫,比她賣花的還要會玩。從最早送的幹花到現在送的牡丹花,一次次得讓人忍不住疑惑,這人的腦子裏到底有多少奇思妙想。

傅辛夷臉上一點點被染紅,確實有點春日花的味道在。她將木盒蓋上,往背後一藏:“你怎麽寫這樣的話?”

怪不要臉的。

封淩覺得自己傷口處好像又能感受到心跳了。他朝著傅辛夷輕笑:“想寫就寫了,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話不寫不說,別人怎麽能知道?”

傅辛夷自覺在這一點上說不過封淩。

既然說不過,那就只好直白些,比誰更不要臉了。

她朝著封淩點頭:“有道理,那我有些想你了。”

說歸說,羞還是要羞的。她手指輕微在木盒上刮擦著,緊張著封淩可能有的反應,覺得臉頰在發燙:“清明那天忽然有點想。也不是特別想,就覺得……”

她很難表述當時自己的情感。

就是當時在想,封淩在身邊就好了。她對這一段被說書誇張又捏造過的歷史,最了解的只有封淩。他對她而言總歸是不同的。

“覺得要是……”傅辛夷說著說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要是也沒什麽。”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荒誕的夢,又記著自己的身世不能隨意告訴封淩。

少女心蕩神搖,卻又被困擾自己的那些事給壓下。大夫說她思慮過重,早前表面上看不太出來,實際上確實壓迫到直接讓她病倒了。

傅辛夷手指放緩,不再為難自己,重復了自己的話,喃喃說著:“也沒什麽。”

封淩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聽到這些話。

他以前覺得女子的煩惱能有多少呢?現在覺得女子的煩惱並不比他所承受的少。她或許一直用自己的溫和擋著很多事,而他真的一直不在意,以至於不知道。

封淩擡眼看了下後門那兒。

傅府的仆役們在後門口立刻縮回去,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封淩往前邁了一步,左手拉住了傅辛夷的衣袖。

傅辛夷微低落下去的情緒立刻又上揚了一些,卻睜大眼說著試圖拉開距離的話:“我生病了。”

可封淩不在意生病這種事情。

喜歡這種事情,一旦發生了,藏是藏不住的。

心情不好這種事也是一樣的。

人生命那麽短暫,短暫到一杯毒酒就可以結束。如果真是就剩下那麽二十年,他希望能夠兩人都開心一些。身邊陰謀詭計再多,紛紛擾擾再多,開心一些就好。

“我知道你生病了。”封淩垂下眼瞼,放低了聲音,以安撫她的口吻說了一聲,“失禮了。”

他吻在了傅辛夷的額頭,快速退開後朝著傅辛夷拱手行禮:“發乎情,止乎禮。偶爾止不住,希望傅小姐諒解。”

傅辛夷懵著看著面前的人,單手拿著木盒,另一手傻乎乎摸上了自己的額頭。

啊?

封淩擡起頭,抿了下唇,隨後朝著傅辛夷驀然笑開:“不要想很太多事情。日子一天天走,不管愁不愁,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沒發生的愁更沒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今後京城中,我給你爭一個誥命。”

傅辛夷覺得自己心臟壞掉了。

它跳得太快了。

作者:網友: 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怕染病氣,我想康康她。是嗎是嗎是嗎

↑我一定要,復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