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2頁)

出乎兩個人意料,還真的挺好看的。

傅尚書頓時興趣上來了:“不錯。”

他將紙挪過去些,開始對第二個字下手。

有了第一個字做試驗,傅尚書就在第二個“風”字上做了點變形。繁體的“風”和“閣”字體並不簡單,也沒什麽點可以改成小花朵。傅尚書選擇將字體寫得圓潤一些。

字雖有筆鋒,但圓潤肥胖,整個看起來就可愛得多。

三個字全落了筆,傅尚書擱筆欣賞了一下。

“大將軍偽裝成小嬌妻,也不是不可以。”傅尚書把字交給傅辛夷,“出去別說是我寫的。”

寫可以,但說出去丟不起這個人。

傅辛夷忍住笑意,開口應了傅尚書的話:“不說不說,肯定不說。”

她沒急著拿起還未幹的字,又多看了兩眼,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笑,在旁邊捂嘴咯咯起來。越想越覺得好笑,和個二傻子一樣。

傅尚書都被她帶著想笑,不得已刻意板臉:“幹什麽?有你這樣笑長輩的?”

傅辛夷忙搖頭,含笑往外叫人:“良珠,進來幫我拿一下紙。”

良珠進門。

傅辛夷和良珠一人拿著大紙一邊,確認不會導致未幹的墨染出去:“我先退下了。您老繼續忙。”

說完就走。

傅尚書見傅辛夷說走就走,細品了一下。

再細品了一下。

他怎麽一想到這個花鋪名字,再一想到封淩,覺得就那麽不是個滋味呢?

……

傅辛夷忙著開花鋪,封淩更沒閑著。

他剛榮升為翰林院編撰,事情就立馬來了。

洪侍讀和封淩一樣過目不忘,完全知道要怎麽給封淩布置事情。他下手半點不留余地,成堆的書冊就壓了下來:“歷朝的實錄編寫,你需要查漏補缺。有問題暫無實證的部分在邊上標注。”

封淩才應下這活,洪侍讀就送來了新活:“你科舉文章寫得不錯,下次經筵侍講內容你安排著,就圍繞你殿試說的那些延展講講。”

上個事情如果說是翰林院修撰該做的事情,那經筵這個事情就屬於絕對的提拔。

正常來說,翰林院輪來輪去,還沒能輪得到剛進來的封淩去給皇帝和臣子講課。

翰林院一群人看向封淩的眼神頗為復雜。羨慕有,驚異有,敬佩有,幸災樂禍也有。這事做好了是好事,做不好可是在皇帝面前當場翻車。

不是誰都能面對群臣侃侃而談的,殿前失儀是大罪,稍有不慎狀元郎就被埋沒了。每三年出一個狀元郎,最後狀元郎混得還沒探花郎好的比比皆是。

他們當然沒想到封淩在經筵上侃侃而談了很多年,對此完全無畏。

封淩頭疼的還是實錄編寫問題。這東西講真,不管怎麽折騰,該需要花的時間是注定的,記憶力再好也沒法偷懶,頂多就是處理起來速度稍快一點點。

好在他還算有一群幫手,能幫著他一塊兒去處理這些問題。

就算他忙成這樣,他也還記得傅辛夷的花鋪馬上要開了。

別人開新鋪子,恨不得敲鑼打鼓大肆宣傳,讓家家戶戶都知道有新鋪開業。傅辛夷開店低調得不行,連日子都是臨時敲定的。

“封大人,封大人。”駱康如今也在翰林院做事,朝著封淩喊著,有點頭疼,“你看這裏的數字是不是有點問題?怎麽田畝數目兩年內增加了那麽多?”

本朝初二十四年到二十六年,從納稅的四百萬頃田直接變成了納稅加開荒總計八百多萬頃。

封淩上前看了眼,快速翻了下記憶:“沒錯。”

他笑了下:“永遠不要小瞧老百姓的能力。只要有口飯吃,能安穩過日子。他們開荒所創造出的糧食,比你我能想象得多得多。”

駱康感嘆:“就這田畝數,我家裏頭掌櫃還和我說米價怕會漲,讓我考慮囤糧。”

封淩為官近二十年,見證了米價的波動上漲。

“米價是會漲。不是因為良田多而漲,而是很多百姓沒有那麽多田可種。”封淩隨口說了那麽一句。

這下不止駱康,一群人都忍不住朝封淩看過來。

“怎麽會沒田可種呢?”

“封大人家裏似乎沒有田?您可別唬我們。你這問題可少見著。”

在場多少人寒門出身呢?他們這群學子恐怕很多出生後沒下過田。

封淩擡眼笑了:“回頭經筵上我會講一些我和我沒田小夥伴們的一二事。希望陛下不要因為我胡亂開口而怪罪我。”

什麽叫沒田小夥伴的一二事?

一群人被封淩這個說法弄得哄笑起來,好奇心跟著一塊兒產生:“聽著就有意思,您可要多講講。”

封淩應聲:“那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