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5頁)

李持酒哼了聲:“所以你覺著在這裏對不住她?”他的劍眉一揚,冷笑道:“我偏就在這裏,誰管得著。”

小阮笑道:“侯爺不管在哪裏,自然都是使得的……只是妾覺著少奶奶也不是甘心要去的。侯爺不如親自問一問她。”

李持酒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起身坐了起來:“她還說什麽了?”

小阮便將今日來見東淑的種種盡數說了。

李持酒聽完,臉色略淡了些,終於道:“你出去吧。”

小阮如蒙大赦,忙退了出門。

次日早上李持酒起了個大早,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道:“昨兒那只雞呢?”

丫鬟愣住,半晌才醒悟他問的是東淑之前燉的那只,當下忙道:“昨晚上見侯爺不想吃,便留在小廚房裏,侯爺可要嗎?”

李持酒略一點頭,底下飛快熱好了送來。

那雞昨兒給煮了大半天,又熱了半宿,這會兒已經骨頭都酥爛了,雞湯上面浮著一層金色的油光,看著還不錯的。

李持酒拿了勺子撇開油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突然他的眉頭緊鎖,轉頭吐了出來:“這是……”

才要發怒,突然想起那人不在跟前,便憤憤地把勺子扔了,起身往外去了。

乘雲本在門口打量,見狀不知怎麽樣,看李持酒出去,他忙偷空跑進來,也拿勺子嘗了一口,突然齜牙咧嘴:“這是怎麽……打死了鹽販子麽?誰加了鹽巴?這胡椒也是太多了,要辣死人了!”

丫鬟嚇得道:“這是昨兒少奶奶親手調的,我們都沒敢動的。”

乘雲很想找點東西來漱口,可見李持酒已經走遠了,就也顧不得,忙轉身跑去跟上。

李持酒出了二門,薛文禮便來說道:“回侯爺,少奶奶原本不在歲寒庵,而是在西城一處客棧暫住。”

“你說什麽?”李持酒簡直不敢相信。

薛文禮忙道:“昨兒晚上我們打聽到確切消息後,也去了地方探查,的確無誤。只是夜深不敢打擾。”

“混賬。”李持酒罵了聲,翻身上馬。

這客棧小且偏僻,鎮遠侯轉了許久總算才到了地方。

小二才上前要問是住店還是吃飯,就給鎮遠侯不由分說的,手捏著腦袋往後一推。

店小二踉蹌倒退出去,見勢不妙,不敢上前了。

薛文禮早將房間指給了李持酒,自己卻並不上樓。

李持酒到了二樓,往右邊拐過去,且走且打量,走到第二個房間,擡腳踹開,裏頭正有人光著身子不知做什麽,見狀嚇得叫起來,才要喝罵,給鎮遠侯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恰好此刻前方房門打開,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甘棠。

甘棠轉頭看見是李持酒,臉上頓時變了顏色:“侯、侯爺?”

李持酒見是這個了,便邁步走過去,一腳將半掩的房門踢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八仙桌子,桌邊上,正是東淑跟明值兩個,像是正在吃早飯。

一眼看見他,明值先跳了下地,東淑倒還是鎮定的,她緩緩站起身:“侯爺。”

行了禮,東淑摸摸明值的頭,看著小孩有些惶然的臉色:“去吧。”

明值耷拉著頭往外走了出去。李持酒見她這樣行事,自己也鎮定下來,便走過來,把懷中那張和離書拿出來拍在桌上:“這是什麽?”

東淑拿起來看了眼:“侯爺沒有簽字?”

“你巴不得我簽?”

東淑笑了一笑:“怎麽說我巴不得呢?這不是太太的意思嗎,聽太太說侯爺也答應的,只是礙於夫妻情分不好開口罷了。”

李持酒在桌邊上大馬金刀的坐了,冷笑道:“太太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東淑又笑道:“侯爺這話叫人不知如何回答,太太的話,我們豈敢質疑的?當然是得聽呢。”

李持酒道:“你少跟我說這些,就算是太太叫你和離,你也得當面問過我的意思,你自作主張,可把我放在眼裏了?”

東淑道:“我只是不想讓侯爺難為,且太太又出面兒,這才先應下了的。”

李持酒道:“那好吧,我現在不難為,我當著你的面說,這和離書我不會簽字。”

東淑詫異:“這是為什麽?莫非太太反悔了?”

李持酒道:“跟太太無關,是我的意思。”

東淑皺皺眉,輕聲一嘆:“侯爺……不要任性才好。父母之命,豈有違背的道理,我因不想侯爺擔上不孝的罪名才應了,侯爺何必辜負我的心意。”

李持酒打量她的神色,倒是挑不出什麽來。

他心高氣傲慣了,昨兒聽了蘇夫人說已經跟她商議定了,只當她是瞞著自己行事,所以怒火燎天,如今聽她只說是太太的意思,那口氣才平了。

於是道:“不必廢話,你且跟我回去再說。”

他說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