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3/3頁)

“不好說。”

薛葵陽沉默了,仰頭灌了口茶,“看看大好河山也好。”

走出國子監,薛葵陽心事重重的,沒有坐車回府,而是順著街命小廝推著輪椅往回走,街上的人們都在聊這次冬試,有那沒能進去的,問去過的人,“你們這麽多人不怕打擾人家考試?”那些都是京裏有頭有臉的少爺,要是因他們打擾考得不好,事後不得剝了他們的皮啊。

“咱們在考場外站著,又不說話,不會打擾他們的。”穿著麻布長衫的男子說,“祭酒大人放咱們進去是希望咱能漲漲見識,咱這輩子沒讀過書,不識字,總聽人說讀書好,讀書明理,但除了能做官咱啥也不懂只覺得讀書浪費錢,但看他們考試,我覺著人哪,還是得讀書。”

“哦?”那人又問,“讀書有什麽好啊?”

所有人穿著相同的服飾,見面相互寒暄問候,眉眼鮮活,讓人不自主揚起唇角,男人嘛,誰不想活得朝氣蓬勃活力四射,男子學著讀書人拱手彎腰,“難怪讀書人見人就拱手,禮義廉恥,禮都不懂何來廉恥之說呢?”

這話聽著稀罕,其他人笑了,“別以為去了趟國子監就變成文人了,怪得很。”

男子也覺得別扭,直起身,“禮義廉恥要從小培養,咱覺得怪,咱兒子孫子不覺得怪就行了,和你們說啊,這人哪真的要讀書,讀了書氣質都不同了。”

這話眾人承認,讀書人文靜柔弱,氣質看著就與普通人不同。

冬試成績已經沒多少人關注了,更多的人在討論私塾,都想送孩子去讀書識字,譚盛禮回家,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向他打聽私塾情況的人,以前人們選私塾多就近選,如今不同,都希望選個品行好的夫子,哪怕讀書沒天賦,性子不能養歪了。

到年底,京裏關了不少家私塾也新開了很多家,新開的私塾裏,屬喜樂街的安樂私塾最有名氣,原因無他,譚家小兒頻頻露面,人們紛紛揣測私塾和譚家有關,還關著門,來詢問的人們就絡繹不絕了。

偶然從盧狀嘴裏聽到消息的譚振興沒嚇破膽,再三向盧狀求證,“你確認私塾是我三弟開的?”

要開也走遠點啊,在譚盛禮眼皮子底下掙錢,不是找死嗎?

“人們是這麽說的,具體情況學生也不知,對了老師,你看明年鄉試學生要不要……”剩下的話還沒說話譚振興已經沒影了,後邊唐恒笑他,“鄉試是你自己的事,你問大表哥不是沒事找事嗎?”

就沖譚振興對盧狀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肯定不會讓盧狀參加鄉試的,畢竟盧狀不在譚振興就沒人使喚了。

盧狀睨了他眼,“要你管。”他瞧不起唐恒心裏那點算計,別以為他不知道,唐恒外邊有人,兩人經常寫信圖謀著什麽,也虧唐恒傻以為瞞得好,殊不知剛學寫字那會就露餡兒了,寫字就寫字,照著字帖練習就行,唐恒多自以為是啊,只寫自己要用的,就差沒直接要他們代筆寫信了。

不止他,譚振興他們都知道。

唐恒識字就是為了跟人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