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冰肌玉骨(第2/3頁)
許昭意縮在他懷裏,看著他利落的下頜線,沉默了好半晌,才無可奈何地開口,“你剛剛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聽了。”梁靖川淡淡的,垂著眼看她,“就一小段路。”
“……哥,重點不應該是後一句嗎?”許昭意一言難盡地擡眸,擡手砸了下他的肩膀,“我想說的重點是,我自己走。”
攀扯間,朋友在梁靖川身後不爽地嘖了聲,“欸,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情罵俏能不能換個地方?再說你走了我們怎麽辦啊?”
“不請自來,”梁靖川言簡意賅,“你自便。”
“操,你大爺的梁靖川。”朋友氣笑了,有點咬牙切齒,“以後有事可別使喚我。”
梁靖川懶得搭理,平穩地抱著許昭意,快步離開。
路上三言兩語就搞清了前因後果,梁靖川微微蹙眉,“你不去醫務室,跟她廢話這麽久?”
他的嗓音沉冷,聽著有點不近人情。
許昭意趴在他肩頭砸他,委屈得要死,“我是傷號,又不是我攔她。你對我兇什麽?”
“沒兇你。”梁靖川也沒躲,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心疼你。”
許昭意低低地哦了聲,莫名其妙被安撫住,腦袋往他懷裏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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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深,華燈初上,在昏昧的環境裏泛起瀲灩的光。凜冽的冬風吹過來,貼著面頰刮過,帶著北方特有的烈性,幹燥卻刺骨。
進醫務室前,梁靖川把許昭意放下來,扶著她慢慢過去。
校醫查看完,確定沒傷著骨頭,就簡單交代了幾句,給了噴霧和碘伏,“今天就我值班,有點忙不過來,隔壁病房有空床,你們自己處理一下可以吧?”
消毒水的味道充盈在周圍的空氣裏,有些刺鼻,空調的暖氣開得十足,暖風撲面而來。病房內安安靜靜的,有人在掛點滴,睡得正熟。
梁靖川一把拉過隔簾。
他看她突然安靜下來,垂著眼問她,“後悔把人拉上來了?”
“那倒不至於,”許昭意歪了下腦袋,蠻認真地在想,輕聲笑了笑,“遇到這種狀況,我根本沒時間思考,當時下意識就伸手了。其實就算有時間思考,我也會拉一把。”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但救人是本能,也是素質,她還不至於因為對方low,就要做得更沒下限。
只是有點諷刺。
梁靖川目光沉靜,沉默了幾秒,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來。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許昭意縮了下,“我自己來就行。”
“你別亂動。”梁靖川按著她亂動的小腿,將她的鞋子脫掉,慢慢地搭在座椅上。
她的腳踝纖細,但骨節下方已經微微腫起,泛著紅,被周圍冷白的皮膚襯得觸目驚心。
梁靖川微微蹙眉,冰涼的指骨在泛紅的邊緣頓了下。
許昭意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睫毛輕眨了下,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氛圍似乎有些微妙,難以言說的曖昧在空氣中流竄。
直到梁靖川擰開了醫用消毒水的瓶蓋,剛傾了下手,許昭意低呼了聲,“疼疼疼疼你輕點,能不能溫柔點兒,你那是準備撒胡椒粉嗎梁靖川?”
梁靖川擡眼,沉默了幾秒,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額頭,“我還沒倒許昭意,你喊什麽?”
他根本沒想過上藥這麽費勁:她平時打架下手那麽狠,擦藥居然嫌疼,這就跟能輕松擰開天靈蓋的女孩弱弱告訴你,她擰不開瓶蓋一樣。
年度迷惑性-行為大賞。
“提前渲染下我恐懼的情緒,不可以嗎?”許昭意梗著脖子振振有詞,“你剛剛的動作就是打算直接倒下去,那得多疼啊。疼在我身上,我還不能喊兩聲嗎?”
“行,”梁靖川牢牢卡著她亂掙的小腿,嗓音淡淡的,“叫得挺好聽,你可以再大聲點。”
許昭意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她過了遍霸總文套路,慢慢朝他靠過去,不甘示弱地摟住他的脖頸。在他動作微頓時,她軟著聲嬌嗔道:“哥哥,疼,你輕點兒。”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本來給崴腳的病號上藥,是件很單純的事,硬是被她這聲弄的嚴重脫軌,活像帶顏色小劇場。
他撂下手裏的藥膏,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忽然一手撈過她的腰身,欺身將人掀翻在床上壓住,眸底漆黑了一片,“寶貝兒別怕,哥哥疼你。”
猝不及防的一下,許昭意向後栽去,被他卡著腕骨,陷入病床柔軟的被褥裏。裹著的棉服瞬間散開了,排練的緣故,她裏面只有件淡薄的T桖和超短,非常清涼。
她整個人都有點懵。
梁靖川垂眸,撈過她的腿彎拖向自己,冰涼的指骨貼著內側往上,嗓音沉緩低啞,“反正第二次就不疼了。”
許昭意大腦嗡嗡的。
梁靖川的指骨太涼,她其實不太好受,下意識地蜷了下腿,滿腦子都是狗血霸總文裏的顏色小劇場和羞恥台詞,諸如“女人,你在玩火”、“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是誠實”、“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自己點的火自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