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頭(第2/3頁)

姚曼芝搖了搖頭:“你哥走了,給你留了一封信。”

“走了!”溫暖氣息都還沒有喘勻,聞言,大驚道:“他能走哪兒去,身體都恢復了麽?”

“他幾兩天醒過來,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姚曼芝嘆息了一聲:“誰知道我今天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

“你還是看看信吧,這是他留給你的。”

溫暖接過那封信,手都在抖,趕緊拆開了信封。

信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她哥那一爪狗扒字——

【小妹,這段時間你cos你哥,玩得開心嗎?聽媽說,你還給我考了個年級第一回來,不錯不錯,繼續加油,爭取給你哥考個重點大學回來,嘿嘿。】

【不開玩笑,哥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非常非常重要,如果這件事能成功的話...算了,先不透露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對了,這段時間還需要你繼續cos你哥,千萬別露餡了,如果你身份暴露的話,哥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溫暖讀完了這封信,簡直想把她哥按在地上痛扁一頓!

她快被他給氣死了,費了這麽大的功夫幫他弄來一份起死回生的秘藥。誰承想,這貨自己醒過來,跑了!

這才脫離危險幾天,又跑出去搞事情。

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現在在溫暖看來,天大的事情,都比不過溫寒的性命重要。

姚曼芝握了握溫暖的手,安慰道:“我已經雇了私人偵探,去調查他的行蹤,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你,不過我想,你們兄妹感情好,沒準兒他會聯系你。”

溫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對姚曼芝說:“讓私人偵探千萬小心,如果發現他的行蹤,先不要打草驚蛇,第一時間通知我,這件事還要繼續保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當然。”

溫暖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病床,知道她的女扮男裝生涯還要再繼續一段時間了。

......

兩天後,學校裏,當江焯再度看到一頭俊逸短發“溫寒”,穿著清爽的男款白襯衣,在全班女生的花癡注目下走進教室的時候,他稍稍愣了一下。

溫暖坐下來,將書包塞進課桌裏,問道:“看什麽,不認識你寒哥了?”

江焯抽回目光,漫不經心喃了聲:“沒什麽。”

他又側過臉,打量了她一眼,少年側顏輪廓完美,短發幹凈利落,幾縷劉海遮蓋了眉毛,桃花眼內勾外挑,形狀飽滿。

他的視線下移,又落到了她的鎖骨和更下面平坦的...

溫暖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麽,一個清明沒見,又把我忘了?”

江焯很正經地問了聲:“你是誰?”

溫暖以為他在開玩笑,側過身子迎向他,唇角彎了彎:“實不相瞞,我是你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的...爸爸。”

江焯翻了個白眼,幾乎立刻確定,面前這“少年”,還是那丫頭扮的。

五官可以一模一樣,身形動作可以模仿得來,但是她的神色氣質卻是獨一無二的。

溫寒本人...可笑不出她的傾城絕色來。

關於溫寒的事情,江焯沒有多問。

他一貫是個順其自然的性子,既然溫暖還要繼續玩這遊戲,他自然奉陪到底。

江焯繼續趴桌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睡會兒,幫我盯著。”

溫暖指尖轉著筆,笑著說:“行了,你放心睡,爸爸給你保駕護航。”

五分鐘後,江焯看起來是真的睡熟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梢掃入窗框,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皮膚白得似乎在發光。

她偷偷伸手,好奇地摸了摸江焯的頭發。

當然,只敢摸摸發尾,畢竟江焯這人平時最愛惜他這一頭白毛,誰都不讓碰。

比想象中的柔軟順滑,當然,如果發型再適當修剪一下的話,興許能整出個明星的潮流範兒。

他就像午後淩空的驕陽,如此與眾不同,又如此...灼灼刺目。

記得十三四歲那陣子,她和萬千少女一樣沉湎於言情,曾經誇下海口說要談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要刀山火海、願意為你生,為你死的人。

師兄弟都說她是中二病,勸她現實。這世上,上哪兒去找個刀山火海的愛情,愛你愛到骨子裏,把心給你,命也給你,你是西施還是貂蟬,是趙飛燕還是楊玉環啊?

溫暖看著少年幹凈的臉龐,忽然覺得,她肯定舍不得要他的命,她肯定在他上刀山之前,先一步跑到他面前去攔住他了。

喜歡一個人多麽不容易呀,她心裏暗暗篤定,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小白毛。

溫暖摸著他的頭發,就像摸狗狗一樣,一邊摸,一邊傻笑。

身後,傳來了葉青肺癆病人一般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咳!”